能买十亩,对我而言太少了一点。”
“可爹爹想过没有,种五十亩田非常辛苦,一年的农闲能有几天?根本没有时间跑船,忙起来还要请帮工,还不如家里少种点田,跑船有时间了。”
范铁舟想想也对,自己只顾考虑自己种田的最大承受能力,却忘记自己还要跑船,种五十亩还真忙不过来。
他拍拍儿子的头,“还是你小子聪明,这次爹爹听你的,买十亩田,加咱们家的三亩田,一共十三亩,然后跑船。”
“爹爹最好还要去采点药,熬几瓶那个跌打损伤膏,说不定我能用它交到很多朋友。”
范宁知道父亲热心肠、讲义气,便绝口不提用它来赚钱。
“好!”
范铁舟欣然答应了,“明天我山去看看!”
俗话说,夫妻是衣服的两片襟,孩子是纽扣,在范宁的穿针引线下,范铁舟和妻子又重新言归于好。
........
两天后,张三娘天不亮将儿子和丈夫送了村口的小船。
张三娘想到儿子离开自己身边了,她泪水扑簌簌又滚落下来,范宁笑道:“娘,又不是去京城,过几天我回来了。”
张三娘抹去眼泪道:“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读书,回来娘要揍你的。”
“娘放心吧!我保证明年再给你省十贯钱。”
张三娘点点头,又叮嘱丈夫道:“你送完宁儿,早点回来。”
“我知道,我顺便去看看船。”
“自己当心点,别被人家骗了。”
摇船的水根叔笑道:“我说大侄女,你这是在说我呢!”
“水根叔,我怎么会说你,你们快走吧!别耽误孩子学。”
小船摇动,在水面晃晃悠悠的走远了,张三娘依依不舍地望着儿子背影消失,这才回家去了。
.......
水根叔姓张,是张三娘的堂叔,年约五十岁,最早也是渔民,算是范铁舟的入门师父,是他做媒,把邻村的侄女张三娘撮合给了范铁舟。
张水根改行跑客船生意已经有十几年了,他知道跑客船跑渔船赚钱,而且轻松能顾家,所以他一直劝范铁舟改行跟他跑客船。
张水根呵呵笑道:“今年咱们村的后生都不错,有五个孩子要去镇读书。”
“除了宁儿还有谁?”范铁舟好地问道。
“还有蒋员外的儿子蒋阿贵,赵俅的儿子赵小乙,还有韩壮家的两个小子,他们四人都是去读镇里官办学堂,当然没有延英学堂好。”
范铁舟点点头又问道:“那村里的小学塾怎么办?”
“不是说让你家老四去当先生,你居然不知道?”
范铁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回头向儿子望去。
范铁舟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儿子找了周员外,他指了指儿子,目光的意思是说,‘你这个臭小子,这种事居然瞒着我!’
范铁舟顿时心情大好,老四终于有事情做,不用再拖累父母了。
这段时间家诸事皆顺,范铁舟忽然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
船只到了木堵镇,天色已经大亮,范铁舟拎着行李箱子和儿子来到了延庆学堂门口。
一名助教从学堂内跑了出来,笑道:“院主说今天范少郎要来,我一直在等着。”
“不好意思,让先生久等了。”
“没关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家长可以回家了。”
范铁舟犹豫一下,便把箱子交给助教,又嘱咐范宁道:“有什么事情,你去码头找水根阿公,他会帮你。”
“我知道了,爹爹有事去忙吧!”
范铁舟笑着向儿子挥挥手,转身向码头方向走去,他今天约好了要去看船,如果合适,直接买下来。
“少郎,请跟我来!”
范宁点点头,跟着助教向学堂走去,“你先去向教授报道,午的时候,我来找你安排宿舍。”
“谢谢先生!”
不多时,范宁便见到了学堂的第一个教授。
宋朝的拜师和读书是两回事,一般而言,人一生只有一个师父,要举行仪式,行拜师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而学堂读书,会接触很多先生,这些是普通的老师了,一般叫先生,像学堂和县学的主要任课老师则称为教授,一般都是有点名望的老先生,而年轻一点的老师叫先生或者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