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是他开口,若是他想要,他能有一百种方法让白濯涟答应他,就算他qiáng要,白濯涟也不会拒绝他,但他不能。
他对感情有种天生的,近乎于执着一般的洁癖,但从那个战火纷争,充斥着yīn谋诡计的年代走过来,他已然对于人性看得透彻分明,越是活的久,越是看得多,反而越是难以动心,他身上有太多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他分不清靠近他的人到底是对他这柄剑有兴趣,还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所以他不敢赌,他看似入世,却一直游离于人世之外,对谁也不敢付之真心,更不敢随意动心,因为失败的代价,他付不起。
正因为真心难得,他从不戏耍人心,也格外珍惜极剑阁的亲人,相对的,若要走进他的心里,也必然要经过重重考验,而这朵小白莲,恰好已经过了他的考验。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把一柄锈迹斑斑臭气熏天的玄阶剑当做本命剑来修炼,还一味的以命护持。
所以,他很珍惜这朵小白莲。
对待珍惜的人,自然不能欺骗诱哄,他待他只有亲情爱护,没有爱情的旖旎缠绵,白濯涟待他也应该是同样的感情,在这样的感情之下,他若只为自己舒服而碰了他,那他就是个妥妥的渣剑了。
所以,只能自己解决。
万幸红袖应该只是为了阻止他来冥界,这情毒并不是非要找人上/chuáng才可解,也是他大意之下被红袖以幻境为辅趁机布在了他身边,因为太过微弱,所以没当一回事,的确也不是什么对付不了的毒,以他的修为,调息一番就可以化解了。
眼见他开始入定了,白濯涟想着他的话也不敢靠太近,只好远远的躲开,耳边听得上边的脚步声似乎停了下来,就在离他们dòng口不足五米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一边注意观察着苍御的情况,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又有一道脚步声缓缓走来,还伴随着一道妖娆的女声,“哟,红袖大人,主人不是让你在冥yīn谷等那位来吗,怎么就来冥界了?莫非……”
红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充斥着一股冷意,“不关你的事,冥鸢,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冥鸢似乎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只婷婷笑道:“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若是那位来了冥界,我们的计划就该开始了,主人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想来红袖大人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红袖冷声道:“他没来。”
冥鸢似乎有些惊讶,“那红袖大人……”
红袖哼了一声,“他中了我的情毒,原路返回调息去了,一时半会不会下来,我来是给他报信,毕竟那通道里传讯符可派不上用场。”
冥鸢的声音瞬间轻快了不少,声音里的笑意也更明显了,“原来如此,红袖大人辛苦了,可否告知那位去了哪里,我们好派人去动手。”
红袖道:“冥yīn谷附近半刻钟之地,他不会走远。”
冥鸢惊喜道:“我这就去回禀主人!”
话落,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有红袖充满嘲讽的一声冷哼。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淡淡道:“冥王与那个人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抓你,他是故意引你来的,冥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微微一顿,又补充一句,“至少不要一个人来,即便你是苍剑,你也难逃此劫。”
他话落,也不再多说,脚步声缓缓往远处走去,气息也渐渐的淡了。
苍御缓缓睁开眼睛,苍青色的眼底冰冰凉凉的,隐约竟有丝无奈。
白濯涟看向他,疑惑道:“剑剑,这个人不是敌人?”
苍御轻轻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白濯涟更疑惑了——敌人还有是和不是一起的?
苍御抬手揉了揉眉心,心知这事无法隐瞒,此行危险重重,白濯涟多知道一些事,也多一分安全。
他把红袖之前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对他的感情,最后道:“他对极剑阁和我都有很深的感情,那次下的毒也不是太难解,不过让我睡了几年,也没什么其它毒性,除此之外,他没做过一件对我们不利的事情,那次下毒,更像是bī不得已提前给我们示警,我一直不相信他是真的背叛了我们,可他不愿说,我们便只能以敌人对他。”
白濯涟恍然道:“原来如此,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苍御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还是那句话,机会已经给他了,红袖不说,他们只能以敌人待他。
白濯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