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欣赏其上的纹路:“我这几天几乎磨破了嘴皮子,父亲还是不松口。”他“啧”了一声,“真是寡断得很。”
顾清猗眼皮也不抬一下,手腕轻轻一抖,研磨精细的茶粉落在杯中恰好行成了一个燕子的图案:“哦,却是为何?”
顾涵啜饮了一口热茶:“一来是担心祖母的怒火,二来是顾忌与苏家的姻亲关系。”他双眉一扬,“小妹,你烹茶的手艺怎么跟先前不太一样了?”
“是么?”顾清猗轻笑了一下,“可能是大兄你品茶的心境不同了罢。”
顾涵哈哈一笑:“有个新消息你应该还不知道,石子隰的援军在大海道被突厥人伏击了,现如今只得退守敦煌。”
顾清猗放下手中的茶盏,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看来,父亲很快就要下定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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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华阳郡公顾培上书永辉帝告发定国公苏桦侵吞西北军饷,举朝震惊。
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苏家自太祖始便屹立于朝堂之上,虽然地位尊崇却一向低调,自孝贞皇后之后便再无苏氏女入宫,不结党不营私。这代定国公苏桦戍守西北垂三十年,称一声“国之柱石”也不为过。即便此次西北战事不顺,也是瑕不掩瑜。说他会侵吞军饷,连永辉帝都不相信。
但是华阳郡公顾培也一向风评很好,在勋贵中低调得近乎老实。而且,顾家与苏家一向关系亲厚,他竟会出首告发苏桦,实在是引人遐思。
永辉帝下令彻查此事,本来按照惯例还要苏桦上折自辩,但如今西州被围,便只好省了这一步骤。
众人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的搜查,不想竟真的在定国公府搜到了有关军饷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