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有儿子,若是这命数落到你孩子头上,我就不信你们夫妻二人会坐视不管。站着说话不腰疼,两个下贱东西!”说完不忘往他们夫妻二人身上吐了口水。
那是龙柏有生以来最难捱的一天一夜,他趴在那张八仙桌下,动弹不得,想哭不能哭,想跑不能跑,眼睁睁看着凤芝琪施法术将爹娘的身体移走,直到凤芝琪怂恿着仙门众人,去绞杀花星辰,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从那张八仙桌下爬出来,嚎啕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御仙剑朝着龙启仙山的方向飞,不知飞了多久,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由于心神不宁,他一个趔趄,从云头跌落下来,遇见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在哭,那个女人的肚子鼓鼓的,似是怀孕了,但她死了,男人悲痛欲绝。他看着那个男人哭,想起自己的爹娘,也跟着哭。
那个男人,正是失去爱妻的阏伯,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哭得昏天暗地,一个哭自己的爱妻,一个哭自己的爹娘,于是,两人成为了最初的也是最密切的合作伙伴。
两人相互扶持,龙柏替阏伯跑腿,阏伯教龙柏修炼,扶他上位,更是帮助他在短短的十多年间,吞并了大大小小的仙门,成为可以与凤鸣和白马涧齐名的三大仙门之一。
壮大后的龙柏苦苦追寻母亲口中的司玄镜,他要挖出凤芝琪背后的秘密。
司玄镜,原本是个不入流的云游道士,却被上天眷顾,无意间获得一枚神镜,有阴阳两面,阴的一面可以窥探过去,阳的一面可以看见未来,司玄镜靠着这神镜,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是声名鹊起。
司玄镜自从告知了凤芝琪关于她大儿子的命数以后,便遭遇天谴,事事不顺,遭遇天打雷劈是常事,索性躲在屋里不出门,最终还是被龙柏找到。
在龙柏对他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酷刑之后,司玄镜终于招架不住了。
“你当初告诉了凤芝琪何事?逼得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龙柏问他。
“我告诉她,她儿子一生命运坎坷,遭遇情劫,就是那个天之骄子南宫阙的,爱上一个名叫花星辰的魔域姑娘,二人相爱,最后却不得不死在那个花星辰手里,活不过二十岁。”
司玄镜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喘息着。龙柏用刑,他生不如死,他真的是扛不住龙柏的手段了。
“你何以知道南宫阙会死于情劫,活不过二十岁?”
“贫道没什么本事,贫道瞎说的,为了赚钱!你知道,凤鸣有钱,我就是为了赚钱!”
龙柏一个耳光刮过来,喝道:“还在撒谎,你空口白话,那凤芝琪不是傻子,凭什么相信你?”
见龙柏发怒,司玄镜即刻怂了,“我说,我说,我有一面神镜,可以窥探过去,也可以看见未来,准得很。”
“什么神镜?”
“我叫它乾坤镜,是我在须弥山顶上晨练时,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就是靠着这枚神镜,名利双收的。”
“神镜现在身在何地?”
司玄镜立即惊觉起来,道:“神镜已经毁了,真的毁了,或许是我窥探到太多天机,遭遇天谴,伤财伤身伤运势,事事不顺啊,好几次差点死了,于是我就把那神镜毁了,真的毁了。”
见龙柏不信任的眼神,以及那压迫的气势,司玄镜终究还是带他回到住处,从房梁上取下那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已经被破坏的神镜,“此神镜悬得很,现下只剩下阴的一面,仙尊若是喜欢,送给你便是,我已经怕了他了,只希望仙尊留小的一命。”
龙柏收了神镜,自然也没有留司玄镜一条小命,他靠着这面神镜,知晓了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因此他第一次遇见花星辰,便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阏伯唯一的克星,便试图杀掉她,怎奈何灵力稍弱斗不过花星辰。
后来,神镜便被那些仙门中人探知,设法偷走了。
再说那凤芝琪,天之娇女,前凤鸣掌门的独女,生得标志又聪明,从小众星拱月般长大,后来遇到同样优秀又正正值的南宫褚,二人结为夫妻,又生下南宫阙这样一个天选娇子,原本以为可以这样风风光光平安顺遂的过下去,谁能想到老年命运如此坎坷。
她听闻民间有个云游道人,名唤司玄镜的,占卜算命很准,很有名气,有天心血来潮也请他来凤鸣,请他给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算上一卦。
她原本想听的是南宫阙如何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名垂青史的辉煌事迹,却不想听到了南宫阙情劫难渡,死于非命,活不过二十岁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