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延县县长童天明是坐直升飞机上来的年轻干部。他原是省农学院的高材生,在学校就入了党,一直当学生会干部。毕业论文‘贫困山区如何脱贫’引起兼任学院名誉校长的省农林厅姚厅长的重视。随特招到厅农业处、山区发展研究室当一名实习研究员。上班两个月,厅里分下一名下基层挂职调研指标,因去的地方是癌症流行的贫穷山区,谁也不争这提升的机会,自然就给了童天明。
童天明当了两年挂职副乡长,摸索到不少山区基层工作的经验,回来被提为股级研究员。
一年后,省委组织部选拔年轻干部进党校培训,二十五岁的童天明沾了年龄光进党校培训。一年后结业分配到修延县任第六副县长。一干就是四年的原地踏步。
后来一次偶然机会见到组织部长上官月,认出她原来是省党校副校长。自表身世成了门生,重新攀上高枝,又过二年由第六变成第一。
接到上官月的电话,觉得制药厂征荒地的事不简单,处理不好就是个惹神招罪的大麻烦。他急于知道内情,连夜坐吉普车赶到荒岭乡找妻子崔亚男。
却说崔亚男送走贺小钢后,突觉久违的津湿重现,深服神医妙手回春之能,更对治疗的过程回味无穷。辗转难眠时听得丈夫敲门声,不由惊喜莫名:惊得是姓童的竟无聊到半夜驱车来查她的岗;喜得是正瞌睡送来枕头。
于是,先电话通知门岗安排司机休息,接着亟不可待地开始表演岛国片‘少儿不易’真人版。
激情过后,童天亮顾不得询问感觉异于往常的原因,先问:“亚男,化工市制药厂征地究竟是什么情况?详细告诉我!”
崔亚男不知道数小时前的消息何以这么快就传到县长耳朵里,就把贺老板来乡的经过告诉丈夫。
并表明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几百年无人问津的荒坡地,既不能栽树绿化,也不能开发建房,更不能改良成农田,放在那里,实在没有价值!贺老板愿意以每亩二百元购买它的使用权,给乡政府平白增收数十万元无疑是天上掉馅饼!何况,贺老板除了建制药厂外,还想把荒地改造成水果园林区。这无论从那方面讲,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人家。我想刘乡长没有理由持不同意见!这也是他的政绩嘛!哎!你咋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童天明不答反问“这么大的事为啥不先通知我,嗯!”
“我不是怕土地局长那个掘老头不同意,使你为难嘛!真是不识好人心!刚才真不该……”
“别打岔!那你找市委组织部长是啥意思?”
“谁找那个一辈子没有笑脸的母老虎?就算我愿意看她的苦瓜脸,人家也得认识我是哪棵葱呀!你今天是咋的啦?净说莫名其妙的话?”
“这就怪啦!上官部长为啥说,你找人请她给我打招呼呢?”童天明也糊涂了。
“这不扯淡嘛!我有啥事不能直接给你说,还需请外人打电话…….哦,一定是贺老板干的事!”
崔亚男豁然顿悟“下午他说如果县里不批,他有办法解决……”
“贺老板是何许人也?你怎么认识的?”
听到丈夫暧昧的语气,看脸上还带有怪怪的神色,崔亚男来气啦:“他是谁!是养生堂那个给你岳母治好病的神医!人家按扶贫价只收百分之三十的治疗费,我去接送老娘能不见见大夫,说几句客套话?上午人家来回访患者,我能不接待?闲聊中说到对乡里有益的事情我会漠然置之!他找组织部长我怎么知道?老娘……”
瞧妻子一脸无辜、越说越气的样子,童天明习惯地吻了一下妻子的脸“好拉!亲爱的!别生气!我是为咱俩的前途急嘛?你知道吗?所谓贺老板可是尊大菩萨!他叫贺小钢,二十岁,身怀气功绝技,兼治疑难杂症;政治背景深不可测,市局以下官员无人敢白眼相看!目前名下有:化贺汽运、修理厂、出租车、保安、制药厂、建筑、土石、养生堂、等八九家实业公司。
他要在那块荒地上搞名堂,就一定会做出大文章!这对你,对我都是难得的大政绩!你说,我能不关心吗?我急急赶来,就是要直接插手此事!明白不?”
崔亚男暗暗松口气,咯咯一笑道:“我不知道他的城府这么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童天明得意地一笑“一个下属县的县长,如果不了解市里上层大员之间的微妙关系,怎么在波涛汹涌的宦海里平稳操舟?比如,姓贺的相中那块地,我若挡了他的道,不仅挡不住,还会使自己变成可悲的螳螂……”
“我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