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车子缓缓启动,夜风吹入,那股酒香味更浓了。
傅临渊蹙了蹙眉头,不由得抬手按了按额角,缓解那股撕扯的痛意。
忽然,一双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傅临渊直接打开了那双手,发出了“啪”的一声的脆响。
短暂的怔愣后,傅临渊垂眸,见沈愉右手手背通红一片。
视线上移,和她漂亮的杏眼四目相对。
沈愉不解、迷惑又带了几分委屈地看着他,说话的声音暗哑低落:“傅总,我就是看您不太舒服,想帮帮您而已。”
她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亮,沙哑中多了几分轻软,倒是……没昨天那么难听了。
傅临渊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
沈愉挪动了一下,靠得离傅临渊更近,半直起身子帮他揉按。
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轻不重,温和適宜。沈愉一边帮他揉按,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紧蹙的眉峯渐渐舒展开来,心裏不禁也松了口气。
她清了清嗓子,情真意切地道:“傅总这么晚了还特意来接我,实在是我天大的荣幸。”
傅临渊眼皮不抬,只淡漠地吐出四个字:“路过而已。”
“那只能证明我和傅总缘分太深!京城这么大,这个警局距离水月湾又那么远,您恰好在今晚路过这裏,这就是上天註定的缘分啊!”
她的声音太过欣喜,带着十足的感染力,彷彿恨不得將她现在的喜悦心情传递到方圆百里。傅临渊像是被她影响到了,总算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他这一笑,云消雨霽,破云见日,好看得让沈愉心如擂鼓。
见自己的“缘分论”没有被反驳,沈愉更进一步,小声问道:“傅总,今天管理层大会上我的表现,还行吗?”
傅临渊想到刚纔的家宴上,傅时予被傅家老头子的柺杖抽得快没人形了,不由心情颇好,於是点了点头:“尚可。”
“那您是不是可以帮忙將我妈妈救出来了?”沈愉立刻追问。
当初说好的,她帮他收拾傅时予,他帮她把妈妈救出来。
谁知傅临渊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今天的事情,已经给你奖励了。”
沈愉笑容一僵:“您是说升职的事情?”
“嗯。”
沈愉懵了,她没想到升职和救妈妈竟然只能二选一!不对,连二选一都不算,因爲傅临渊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升职怎么能和救妈妈比呢?
沈愉嘴角抽了抽:“那……傅总,我能不升职吗?我把这个机会还回去,您帮我救我妈妈行吗?”
“不行。”傅临渊的声音带着种不近人情的淡漠,“你没有和我討价还价的资格。”
沈愉:“……”
她今天心情很好,就是因爲觉得自己办了件让傅临渊满意的事情,她终於有机会可以救妈妈了!所以连她的公寓被人砸了,她都没有太生气。
结果呢,现实和想象中落差太大,有种辛苦搭建的美梦轰然破碎的感觉。
傅临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情绪由好到坏的波动,也清楚地看见了她那一脸虚伪又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尽数隱去,变得像是霜打的小茄子,他心裏顿时升起了一种隱祕的愉悦。
他胳膊搭在了沈愉后边的椅背上,身体前倾,凑近她。
“和我做交易,只能是我给什么,你要什么。”傅临渊薄脣贴在她耳边,玩味又恶劣地道,“想拥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就拿出更多让我欣赏的本事来。”
他轻缓的呼吸从她耳廓轻轻擦过,如薄云般飘忽,又如烈焰般炙热,从耳上细小的神经传递全身,她忍不住爲之战慄。
鼻端是清冽的雪松味道,交织着让人迷醉的酒香。他微扬脣角那恶劣的笑、清幽黑眸中不容置喙的强势与霸道,共同交织成一片幽暗凶险的海,给她带来一种漫长的窒息。
少顷,沈愉从傅临渊带来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来。她並没有在他面前失去气势,反而再次笑了起来:“傅总放心,我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起码目前爲止,不管是银湖会所那场赌,还是面对季睿诚时的选择,亦或是这次针对傅时予的事情,她都没让他失望。
她刚信誓旦旦地说完,便被傅临渊毫不留情地拆穿:“是么?可是在照顾元帅这件事情上,你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