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娘恼怒地辩解“这个小蹄子,净胡说八道!”偷偷拉了拉四娘的袖口。
四娘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后便笑说:“也不奇怪,人都是想向上爬的。”又对舀娘说:“你行得正坐得端,哪里能被人空口无凭的诬赖呢。就算她们窜谋来害你,也没什么好怕。她们这些山野村姑智慧未开,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寻常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曲折了,大先生也不是糊涂人。”
老先生皱眉,说:“贫山贱水生刁民。”对身后的客人说“见笑了。我们去前头丹房吧。公子要的药就在那边。”
客人轻轻的笑,摆摆手说“哪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做事的人多了,还是得严加管束,否则尽生口舌是非。”便跟着大先生走。
舀娘一见是这样,便有了底气,对四娘恼道:“可不能叫她们胡说坏了我的名声。非得教训教训她们不可!”气呼呼地说着,就要去抓刘小花。
可这个时候,背对这边的刘小花一把甩开多喜拉自已的手,愤怒地道:“我好好地做着事,你一直拉着我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到底要干什么?”
多喜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甘心地松开她的手,急道“你叫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你好吗?”
“我不知道你为我好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捡果子,自已去找管事说,扯着我讲些我听不懂的话,还说是为我好?你到底有什么目地?”
多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她不过是想巴结上刘小花,从这件事中落点好处罢了。如果刘小花能争到好处,那也有她的功劳,如果不行,她便耍滑头脱身,不会有什么大事。
现在知道刘小花不听唆使,也是无可奈何。对着刘小花骂了一句“面憨心奸”,蹲回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捡着长生果。
客人步子较慢,这些话全落在耳朵里,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嘴角向上翘了翘。
见到刘小花这样打发了三喜,舀娘脸色才好看些。
恭送大先生和客人走了之后。四娘皱眉对舀娘说:“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既然她们不寻事端,就不用理会。要不然耽误了大先生的事,我们也要吃罪。以后若再有生事的人,全部赶走就是!”
舀娘连忙笑嘻嘻地称是。把袖子里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四娘在手里捏了捏便知道轻重,笑了笑收起来。说“你且少惹祸吧。忙你的去。”舀娘便打了千走了。
四娘等她走远了,站在原地想了想,对管事的说“把刘小花叫出来。”
刘小花放下手里的果子,敛眉垂眸走出去,知道自已的机会来了。
☆、第一笔钱
四娘叫刘小花过来,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刘小花知道四娘是故意这样的。以前姬六见她的时候,也常这样沉默。这种行为,会给人异样的压力。可能这是那些久居上位的人养成奇特习惯。
可是四娘这样的人,没有姬六那种天生的贵气,学得形似神不似,刘小花根本就不害怕,却还是做出十分敬畏的样子,只是她看着自已面前不可一世的四娘,却还是忍不住想:自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呢?
以前她是那样爽朗,朋友都说她是个‘虽然娇气脾气大,但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直肠子’。高兴就笑,生气就恼,难过就哭。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已简直像是只变色龙。竟然要对这样愚蠢又贪婪的人卑躬屈膝。
这个想法令得她心情十分低落,但是立刻她就警醒过来——现在只有生存下去才是正经事。自已绝不能被这些莫明的伤感牵绊了脚步!
所有的示弱都是为了变得更强。所有的退让都是为了走得更远。她做的一切改变都是有意义的。
刘小花看向四娘,收敛眼中最后一丁点真实的感情,露出忐忑而恭敬的表情。
四娘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觉得火候已经到了,相信这个山野里的小丫头已经被自已震住,才开口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刘小花连忙说:“不知道四娘子指的是什么?”
四娘笑起来:“你也不用这么小心。舀娘有什么本事,我们这些跟她认识了这么久的人还不知道吗?她要是能想出那个主意来,猪也能上树了。”
刘小花一幅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惶恐样子。喃喃地说:“舀娘子是管我们的人,我们做得好,都是舀娘子管得好。”
这马屁拍得生硬得让人要笑出来了,四娘却更满意了,觉得这正说明她虽然心思灵动,但为人实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