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
所以,愚蠢的只有自己,还有……
俏俏没有再问了,目送顾溪桥缓缓走远,那身段宛如池水中亭亭玉立的青莲,出淤泥却惹不得半点尘埃。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双腿好像有千斤重担,好在身姿不错,若不是仔细瞧,也察觉不出异样。
“好看?”季恒问,心里隐约有些发痒。
‘好看!’小姑娘并未收回目光只是点头,痴痴傻傻。
“是景色好看还是人好看?”季恒又问。
俏俏自顾看着那人的背影,心有惋惜,这又是哪家的富贵公子,生得一副好模样,偏却得了病。方才都虚成什么样子了,还在咬牙坚持。
小姑娘点点头,‘都好看的。景好看,人更好看。’
季恒有些语塞,但很快缓过劲来,像是心中迟迟未解的疑惑,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不如我替你前去问一问,这公子可曾有婚配?”他虽面无波澜,但心有意拿她逗趣。
单单只是想惹她开心,不想再让她想起赐婚的事。
俏俏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连忙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不要嫁人,她才不要。
如若可以的话。
‘俏俏想说什么?’季恒担心她会胡思乱想,神色难免紧张起来。
可这回,她却只是咬了咬唇角,犹犹豫豫。上京再热闹,也提不起半点兴致,她似乎能预料到分离很快就会到来。
她不愿意季恒因为左右为难,可也不甘屈服于霸权之下,成为被禁锢在宫廷中,一只供人玩乐的金丝雀。
‘初来上京,王爷可有什么见面礼?’她问,多少能留点念想。
“俏俏想要什么?”他有些好奇,但也没多想。
小姑娘的眼眸转了转,‘泥人。一个像你这样的泥人。’
“像我?”他越发糊涂了,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好。”
看着季恒全神贯注寻找泥人的身影,俏俏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倘若自己把想法说出口,季恒自然不能答应,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偷溜走。
然后再想法子,回到豫县。
这样的话,长痛不如短痛,可能一时间会很难受,但他公务那么繁忙,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而自己也躲过这一劫。
就算赐婚一事不是真的,但到底还是要回豫县的,万一嬷嬷等得着急了,到处找不到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俏俏更是下定了决心,趁着季恒不注意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小跑着钻进一条小巷。
她只想着快些离开,不给季恒添麻烦,却低估了上京错综复杂的街巷。在视物不清的黑夜,这无疑更是难上加难。许多街巷不光长得一样,还很窄长,俏俏没走一会儿便迷了路。漆黑夜空下,唯有那盘旋高空的孔明灯,略微能借到些光亮,但也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