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位丽嫔前不久病逝了,再没人知晓那些信的存在。_第′一·墈\书?旺. ·首+发^
哪怕每一封,每一封都石沉大海,娘娘也从未断绝。
后来她不再寄了,却依旧按着日子,一封封地书写,寄不出去的存了整整一箱子。
听闻临淄王攻下宛京的前一夜,娘娘便将手稿全都烧毁了。
思月收拾残烬时,有一封掉在火盆边缘,保存完整,未被火焰吞噬。
思月慢慢低下头,想着那封,她特地去一字一字认识了的信。
也许那会是她的机缘。
……
卿柔枝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衣食住行所需,一把古琴,足矣。
当然少不了先帝所托付的,虎符。
净莲寺,在大越国寺感业寺之附近。
裘雪霁……她在唇齿间咀嚼这个名字,总觉似曾相识,可仔细一想,又想不太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正要登上马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盛轻澜。
她装扮得甚是素净,松松地绾了个发髻,戴着一支莲花簪。/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腰上还挎着一只医箱,活脱脱一个医女的装扮,冲她一福:
“陛下特地给了轻澜一道旨意,允我与娘娘同行,照顾娘娘的日常饮食。娘娘不会嫌弃轻澜碍事吧?”
卿柔枝莞尔,回以一礼:
“盛神医同行,柔枝求之不得,又怎会嫌弃呢?”
盛轻澜脸红,冲她吐了吐舌头。
卿柔枝又与她说了会话,撩开车帘准备登车,一抬眼却愣住了。
里边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发束金冠,玄黑锦袍,袖口蜿蜒的龙纹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卿柔枝身后数人亦是愣怔不已,而后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陛下?!
陛下怎会在娘娘的马车上?
褚妄倒是面无异色,坐得四平八稳,只放下那一直在看的书卷,倾身朝她伸出手:
“上来。”
望着那只骨感颀长的手,她咬着唇,有些犹豫,“陛下,这……”
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辆马车,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但他的手稳稳朝她伸着,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卿柔枝无法,只得将手搭在上边。,2¢c+y+x*s′w¨.′c?o`m~
两手交握,便被他一个用力,拉着上了马车。
细布帘子飘然落下,女子惊呼传出,羞恼娇叱,叫人听了脸红不已。
盛轻澜压低声音,急切道:
“陛下,陛下,当心着娘娘的身子……”
卿柔枝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被他伸手扶住腰肢,这才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低头却见男人脸色发寒,戾气横生。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管到朕的头上来。”
这阿猫阿狗……自然指的是盛轻澜。
卿柔枝叹气,“陛下,要遵医嘱。”
她腰肢一摆,极为灵巧地从他掌心里荡开,月白色的裙摆如莲花散落,无比优雅地坐了下来。
指尖无意在他手心蹭过,像猫爪子在心上一挠,褚妄下意识要将这滑腻酥香抓在掌中,岂料她像一只滑不溜手的鱼儿,根本抓不住,袖口流水般在他手腕拂过,徒留一缕幽幽的暗香。
他眸色稍暗。
卿柔枝却是腰背笔直坐着,一脸正经,好似并不觉得自己那举动,与勾引无异。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广袖齐腰裙,裙摆层层叠叠如荷叶般散开,臂弯间一条长长的蚕丝帛带,上边用银线绣着云纹。
腰肢上一抹丝绦系成结,那结缀在侧腰,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稍不注意就会从掌心飞走似的。
他目光停留得有些久,卿柔枝也低头看去,只见腰上,除了宫绦外,还有一枚香囊作为饰物。
以为他是在打量这一枚香囊,她便以手心托起,有些羞赧道:
“这是去年绣的了,仿的长姐留下的绣样。”
她轻声细语,像是清泉从心尖潺潺流过。
光是这么静静听着她的声音,那些处理朝政所累积下来的疲惫便一扫而空。
卿柔枝正说到自己擅长的绣活儿,不知何时他没了动静,只默默盯着她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