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离家里并不远,只开了十分钟车程就到达了家门口。等云西赫踩下刹车,拔出车钥匙,习茵一言不发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云西赫坐在驾驶座上,眸光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若是以前,她总会乖乖的等他,然后一起进屋子。他知道的,习茵从来就不爱他。或许以前爱过,但自从他回到云家执掌,整个云氏集团后,一切都变了。无论他出差多晚,无论他是否回家,她总是温柔地笑笑,然后报以理解。他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被放在她的心上。所以才总是试探,又甘于堕落。直到现在,一切真相被直晃晃的摆在眼前,和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份体面也荡然无存。她连这敷衍的关心,都懒得继续了。习茵一上楼就将自己埋进床上,今天她已经被迫接受了太多不堪的事实,早就将她的耐心耗尽。她现在只想睡觉,端正的逃离这难堪的世界。一沾上枕头,她的困意铺天盖地的洗了过来,合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云西赫推开门,望见地就是这么一幕。他眸色复杂,就这么呆呆的泪,在门前望了他好一会,才慢慢的抬起脚步,朝着里边走去。习茵睡得并不安稳,即便是在柔软床上温和的睡梦中也是拧着眉头。好似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云西赫看得有些失神。不知道在她的噩梦里,他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坚实有力的依靠,还是让她睡不安稳的梦魇?他想,他应该是后者。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在她的脸颊上。她今夜受了太多的委屈和震惊,好似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下眼睑下肿肿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云西赫关上台灯,而后离开了房间。他下了楼,撸起袖子,走到了厨房里。好在她每日给他准备午餐,冰箱里总是准备了足够多的菜。将鸡肉解冻,切成鸡丝,他忽然怔住了,菜刀差点划到手上。曾几何时,还住在逼仄狭窄的地下室时,生活虽然清贫,他们的感情却不断升温。那时她经常会给他下厨,做点好吃的,想把她喂胖一点。自从他回到云家,接手云家的产业和集团,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了。好像从那时起,他们就走上了相背而驰的道路。而住在地下室的日子,居然成为了触摸不到的过去。曾经相爱的一对璧人,如今却落到了伤害彼此的地步。—习茵才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是被云西赫摇醒的。她的眼中混沌无光,视线触及云西赫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忽的一窒,下意识就往身后退了几步。梦里是他,醒来也是他。他就像是为她精心布置了一张网,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角落,让她无法呼吸。他自上而下地望着她,柔声道:“你一晚上没吃东西,我给你做了粥。”望着他眼中的柔情,习茵忽然怔愣住。就好像这些难堪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就好像他们从未有过裂痕。“我不吃。”她下意识皱了皱眉。“乖,下去吃饭。”听见她的拒绝,他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变为了危险的目光。习茵咬了咬牙,然后闷不做声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伸出手到她面前,一副要扶她一样。她冷冷地看着那宽厚的手心一眼,没有将手交上去。而是决绝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房中顿时只剩下了云西赫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感觉自己的内心也缺了一角。—刚一下楼,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习茵轻轻地动了动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做了鸡丝粥。感觉他上一次下厨都是十分久远的回忆了,在这么一瞬间,她忽然有些热泪盈眶。她低下头颅,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待情绪稳定了一些,她才朝着饭桌的方向走过去。刚坐上位置,送了一口送到嘴巴中,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淡定自若地坐在她的对面,舀了一碗粥,两个人就这么平静地喝粥,没有半点交流。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出了声。“习茵,我想了很久,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们还像之前那样。”习茵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勺子端得微微发抖。他这是什么意思?将所有的过错安在她的身上吗?可是,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真正出轨的人是他!她抬起头,望着云
西赫的目光是浓郁的失望。“云西赫,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见她反驳,云西赫心里十分不舒爽。他明明都当场捉奸了,甚至他还为了维护这段感情,那么卑微地乞求她留下。她却还想骗他。“是你先提起来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习茵被气笑了,眉梢眼底都漾着讥讽的笑意。“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点我倒是认同你,我的眼睛也告诉我,是你先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她忍着脾气喊出这句话,可话说到最后,却再也无法忍耐。她举起手中那碗粥,重重地向饭桌摔了过去!无视云西赫那阴翳得如同寒夜的目光,她快速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看见他!习茵的脑中不断盘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