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南先拿着白芷去找了老大夫换银钱。
老大夫见她光着脚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有许多流血的伤口,“进山去了?”
顾以南淋了雨受了冻,嘴唇发乌,哆嗦着点了点头:“大夫,您看看这些能换多少银钱?”
老大夫把她叫进门,又让妻子煮了一碗姜汤给她喝:“近日天寒,莫要染了风寒。”
“谢谢大夫。”
老大夫看了看顾以南采摘的白芷,品相很好,再过些日子,白芷就没有了,能再冬日前收到这么多也挺不错的,称了称斤两,抵扣了药钱,另外还剩了两三百文,足够抵扣木犁的银钱了。
“你娘可好些了?”
“好些了,已经能下地干些轻松活儿了。”顾以南顿了顿,“大夫,可还要再给她拿些药?”
按理说是要再喝一段时日的,但农家人都不宽裕,老大夫并不强求一定要喝药:“喝药还不若是多吃几回肉,你娘的身子亏损太厉害,莫要太累了,待以后家中富裕了,再请大夫慢慢调理吧。”
“大夫您真好。”顾以南觉得老大夫就像家里亲爷爷似的,面凶心善,医德高尚,从来不会为了赚钱而坑骗病人,是个大好人。
顾以南说着又拿出自己采摘的花椒八角等香料,莫约有两斤的样子,“大夫,这是我摘的的香料,您拿着做菜的时候用。”
说完塞进老大夫的手里,直接就跑了,不管老大夫怎么叫都没有停下。
大夫的妻子看着这一大包香料,觉得有些烫手:“这”老大夫看了眼香料,烘干了也不到一斤,也不值多少银钱,捻了捻胡须道:“收下吧。”
从老大夫家里出来,顾以南又去寻了村子里的一户木匠,“大娘,我是下坡村的人,来取之前订做的木犁。”
大娘叫她进屋:“进来吧。”
木匠大叔把木犁拿了出来,“你回去后找一个铁匠给你做个犁尖就能用了。”
顾以南没想到还要找铁匠做犁尖,她以为木匠直接做好就能用了,“啊?这个不能用吗?”
“也可以直接用,但木头这么厚,不如铁片做的犁尖好用。”
“那做一个犁尖多少银子?”
“要花费不少银子,你可拿了锄头去融了做,只收你几文钱的工钱,等来年开春再融了做回锄头。”
拆东墙补西墙,顾以南不喜欢这种法子,拿了二百文银钱给木匠,“多谢大叔了。”
这个时代但凡有个手艺活,家里就不会太过贫穷,就做这么一个破木犁就花了顾以南二百文,弄得她都想去学做木匠了。
顾以南扛着木犁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顾大山和刘三娘还未睡下,都坐在屋里等顾以南回家。
“大丫头,你可终于回来了。”
“没啥事吧?”
“没事。”顾以南将野鸡和野兔从背篓里拿了出来,“爹娘你们看,我捡到了什么?”
顾大山激动得不行,“这这这这哪里来的?”
“我在山里捡到的。”顾以南笑着道。
刘三娘感慨道:“大丫头,你运气可真好。”
“对啊,我运气也真是好。”顾以南也庆幸着,幸好野猪没有追上来,要不然自己一条命都交代那儿了。
刘三娘道:“明日起来把它们收拾了用盐抹一抹,留着过年吃。”
“娘,兔子可以留着,野鸡明天炖成鸡汤喝吧,我去问了老大夫,大夫说娘可以暂时不去拿药,但必须多吃肉补身子才行。”顾以南顿了顿又道:“爹娘,我今日还采到了一些草药,已经送去给老大夫抵了药钱了。”
“抵了啊?”顾大山有些愧疚,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没有女儿有本事,“我还说过些日去县城做工了再还给大夫。”
顾以南怕老实男人自卑,便捧着他:“爹,等你赚了银子咱们买几身厚衣裳,再把房子建起来吧,天越来越愣了,我每天都觉得手脚冰凉。”
“好,我过几日把麦子种下后就去县城做工,也不知那个管事那儿还要不要我去。”顾大山有些担忧。
“爹您这么勤快能干,管事肯定会要你的。”顾以南搓了搓手,打算明日用木犁把沙土地都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