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想再用顾家的一分钱,还羞辱我,说什么龙生龙,凤生凤,我这样的小偷,和赌鬼就是一条路上的人,她一直觉得,是我偷了她的人生,可偏偏,我也确实对她有所愧疚,我代替她享受着养父母宠爱的时候,她正在受苦受难。”
“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偷,也没有抢她的人生,她不该迁怒到你身上。”
洛思默敛了敛眸中神色,最后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她有病,那么大雨不让人进屋。”
头一次听洛思默这样语气骂人,季冉好奇的偷偷抬眼看她,莫名的,回忆起那些来,也没那么难受了。
而季冉并没发现,自己的回忆方式,越来越变得像是撒娇诉苦。
有人说过,当你回忆起那些苦难时不再难受,更像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描述一件事,甚至能一笑置之时,才是真正的走出了苦难。
“梁映之也这样说过她,哈哈哈。”
瞧见洛思默的神色,季冉不自觉将她和梁映之对上号。
“反正,最后那天啥也没求到,反倒送上门被羞辱了一顿,还落得个感冒,幸好被梁映之捡了回去。
然后,还是梁映之的姐姐开导了我,给我想了个解决办法,她告诉我,别再管那两个赌鬼了。有时候,有些血缘关系,是错误的。”
“我非常的认同她,我也不想管她们。于是,我就按梁姐姐的安排,转校去了一所封闭式管理的高中,她们两个根本找不到我,听说在我以前的学校盯梢两个月后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又跑去什么地方躲债了,还是被讨债的抓了,反正再没有下落,而爷爷奶奶由梁姐姐垫付了医药费,找了护工,也很快好转。”
“现在想想,当初可真是傻,寻求帮助的第一优选其实就应该是梁家啊!”
季冉叹口气,摇了摇头。
不过,说再多都已是后话,当初在大雨中的绝望,顾清之在屋檐下的冷笑,还是给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所幸如今她竟然能轻松讲出这些陈年旧事了。
“以后你的第一优选就是我了。”靠着季冉毛茸茸的脑袋,洛思默轻声说道。
“嗯?”
季冉脑袋动了动,抬头看洛思默,洛思默也低头看她,然后趁她没注意,飞快的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就被亲这件事,短短一天,季冉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已经能淡然处之了。
季冉抿抿唇:“我们不是在谈离婚吗?怎么忽然就扯这么远了?”
两人讲故事,你讲完我讲,这都讲到天黑了。
洛思默给了季冉一记眼刀:“再说那两个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