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路小遥。”
她转头一看,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冷峻男生正从不远处大步走来,让她晃了一下眼睛。
贺争?
他来到她的身边,面沉如水地似在质问:“同学聚会在三楼,你怎么还在这儿。”
“啊我……”路小遥略微反应了一下,很快就顺坡下驴,“我正要上去呢,遇见朋友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路小遥重新把手上的东西朝杜与年递过去,平静地说:“我同学在等我,我先过去了,东西给你吧。”
杜与年一动不动,并没有去看那袋东西,而是眼神犀利地盯着贺争。
贺争毫不躲闪地跟他对视,两秒之后,眼神中突然染上了一层挑衅与不屑,嘴角还似笑非笑地动了动。
好可怕,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毕竟贺争同学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说爆就爆,还是少惹为妙。
路小遥弯腰把东西放在了杜与年的脚边,说:“这是一件外套和一条围巾,最近降温了阿姨正好用得上,希望她会喜欢。”
她强扯出一个笑,摆了下手说:“那我跟同学聚会去了,拜拜灼华姐。”
“小遥。”付灼华着急地叫了一声,可她还是转身跟贺争一起走了。
才走出去一步,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一滴滴一串串,连接又断裂,断裂又连接。
她胡乱地用手抹了几下,刚过了转角就紧跑几步钻进了楼梯间,缩在一个小角落把头埋在膝盖上,任眼泪肆意地流。
去年方阿姨生日的时候付灼华就去了,还跟阿姨特别聊得来,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特别尴尬。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理解杜与年的。
毕竟杜叔叔的慢性肾炎一直没有明显好转,付灼华家里有些资源,可以给他们介绍好的医生,还能在国外买到特效药品。
可是付灼华喜欢杜与年啊,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费心费力地去帮他。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不在意不吃醋。
但她更恨自己力量微薄,没有什么能帮上他的。
所以她纠结、矛盾、患得患失,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路小遥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随即又是一声接一声。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贺争竟然靠在旁边的墙上,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看着那火苗亮起又灭掉,灭掉又亮起,指间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原来他一直都没走。
“哭完了?”
“啊,嗯。”
心还是痛的,但被他这么一问好像也没法哭下去了。
“那起来吧,腿不麻吗。”
“哦……”
她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左手上拿着一把伞!
她心上一惊,想起那店员确实在后边喊她来着,而她只顾着看杜与年……
“我已经付过钱了。”贺争收起了打火机,淡淡地说。
路小遥朝他望过去,觉得他褪去校服的样子变化好大啊,整个人都成熟了,完全是另一种魅力。
她晃了一下神儿,连忙把手中的伞递过去说:“哦,那给你吧。”
是人家付的钱,可不就是人家的东西么。
贺争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挑眉问道:“你觉得合适吗?”
“嗯?”
她仔细一看这把伞,粉色,上面铺散着白色点点,伞沿儿还镶嵌着花边,可可爱爱的。
好像……确实不太适合他。
她脑子一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买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贺争好似被没点燃的烟给呛了,握拳掩唇咳嗽了两声,然后把那根烟捏扁,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路小遥面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胆大包天,刚才竟然用反问的语气跟他说话,这要是在高中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或许是他站在那边太久,身上收敛了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场,刚才脸上的神情还有点温柔,让她一时放肆了。
“不好意思。”及时道歉是她的保护色,她低头贴墙站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关系,你拿着吧。”
还没等她说话,贺争就拿出手机说,“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