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走，却被她一手拦住。

他脸色一黑。

“小舟，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妈妈，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不要怨恨我。”莱书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妈妈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妈妈，原谅妈妈好不好？”

“听说你现在嫁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公？”沈遇舟视线扫了她一身，最后落在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满眼讽刺，“你今天过来，真的只是来求我原谅而已吗？”

“我……”莱书瑶满脸难色，张了张嘴，“小舟，你也知道妈妈现在的处境……妈妈只求你一件事。”

沈遇舟眼底死寂，只是平静地听她说。

“妈妈求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谁都不能说，行不行？”莱书瑶说着又哭了起来，“妈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想……不想……”

“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让别人知道你有一个儿子，更不想让黎家知道你还有一段这么不堪的过往？是吗？”

“……”

莱书瑶沉默。

也变相地默认了沈遇舟的猜测。

沈遇舟讽笑，心如刀割，亦如当年那场大雪里，他等了一晚都没等到人回来的绝望。

莱书瑶垂下眼，精致的美甲扣着手背，手背很快浮现一个红印子。

“小舟，那些苦日子，妈妈已经过够了，妈妈能成为黎伟松的妻子，这些年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不想这一切……都因为我们的关系，付之东流。”

“你们结婚了吗？”沈遇舟突然问。

莱书瑶微愣：“没……没有。”

正因为黎伟松迟迟不肯跟她领证，她才一直没有安全感。

她很清楚，黎伟松只是图她的美貌，对她也只是一时的新鲜，一旦他新鲜感过了，留给她的，只有一无所有。

所以她必须往上爬，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趁着黎伟松还没厌倦她之前，正式进入黎家的门。

哪怕最后……

最后她真的进不去黎家的门，她也要弄到足够的钱，保自己后半生无忧。

所以在拍卖会上见到沈遇舟时，她才那么害怕，也担心沈遇舟会不会因为怨恨她，而选择把他们的关系告诉黎家。

一但黎伟松知道沈遇舟是她的儿子，肯定会跟她分手，把她赶出黎家。

她还不想离开黎家，也不想失去如今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沈遇舟突然感觉身心疲惫：“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有没有愧疚过让他一个人等了那么多年，更有没有后悔过……

那么决绝地抛弃他。

“我……”

犹豫了。

沈遇舟忍不住笑了，发自内心觉得可笑。

“莱书瑶，”沈遇舟直视她的眼睛，额际青筋凸起，一字一句地说——

“你没有资格来求我。”

不管是不允许他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还是他的原谅。

都没有资格。

——

莱书瑶的出现，就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盒子，以前那些开心的、痛苦的、绝望的，都像潮水般汹涌而出。

沈遇舟预想过无数次会再次跟莱书瑶见面的场景，猜测她会一脸歉疚地跟他说声对不起，说她不是故意抛弃他的。

可不管何种猜想，都没有一次像现实这样，如此令人寒心。

之前他还一直心存希望。

一直觉得，莱书瑶选择抛弃他，或许她只是身不由己。也许她还爱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他。

然而现实是。

她连一句哄骗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莱书瑶是自私的。

一直都是。

沈遇舟揉了揉眉心，正要起身去医务室，手机就响了。

电话一接通，温阿姨小声问：“小舟啊，你知不知道你妈妈……现在就在京都？”

沈遇舟眉头一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妈妈她……”温阿姨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女人，“现在在医院。”

——

张雪莺看着眼前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

“妈，我……”

“谁是你妈！”

“……”

莱书瑶笑容微僵，而后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