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从屋檐缝隙中斜斜洒下,把地上的人影拉得老长。¨c¨m/s^x′s′.¢n_e*t~围观的邻居越聚越多,纷纷低声议论,目光却全都锁定在墙角瑟缩的贾张氏和刘海中身上。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中年汉子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不满,“她可是连续两次摸进赵哥屋里偷东西,不管成没成,这心思就够脏的。”
“对!”另一个老邻居接上话茬,“昨儿还在院里喊‘抓贼’,结果贼是她自己!这要是咱不说点什么,是不是以后她还得偷人家锅碗瓢盆去?”
“赵哥,你不能光揭穿他们不管啊!”一个妇女站出来,袖子挽得高高的,脸色发红,“要我说,就该让她在院子里当众赔礼道歉,把那什么藏的钱也掏出来!她敢偷你东西,还敢往你头上泼脏水,咱这四合院不是她家天下!”
人群开始激烈地附和,有人甚至直接提出:“让她以后不许再踏进你屋门一步!甚至……赶出院子都不为过。”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狠。
赵爱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可他心中,却翻涌起说不出的沉静与冷意。这个院子他住了许多年,风吹雨打都扛过,却从未想过某一天,会因为一块父亲留下的旧手表,引发这样一场明面上的风暴。¢p,o?m_o\z/h-a′i·.?c~o^www.
他听着众人议论,却并未立刻回应。
贾张氏却早已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你们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就是看我老了、一个人没人护着,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哎哟喂,我贾张氏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赵爱民,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眼眶通红,头发散乱,嗓子尖锐刺耳,眼神却始终不敢正视赵爱民。那副模样,分明是既怕又恼,既想保住自己脸面,又怕真落了实罚。
赵爱民缓缓抬起眼,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
“你想我说什么?”
他的语气平淡,却似针扎一般,让贾张氏愣住了。
“你是说,偷我表,是你‘太老’所以大家才欺负你?”赵爱民走上前,目光如刀,“还是说,你喊‘抓贼’诬赖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个外人,就该任你编排?”
他顿了一下,又道:“还是你以为……我赵爱民,就是个好欺负的?”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赵爱民这个平日里寡言寡语的男人,此刻却像铁铸的雕像一般站在那里。+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他声音不高,语调不急,却仿佛一盆冷水,淋得人心里发凉。
贾张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赵爱民,不求你们敬我,但你们得给我个清白。”
他扫视一圈,又看向刘海中:“你们两个,从今儿起,绕着我屋子走,少跟我搭话。否则,别怪我真报警。”
“赵哥,我知道错了……”刘海中声音低得像蚊子,面色灰败如土,额角冷汗直冒。
赵爱民却不再看他,只对周围人淡淡说了句:“至于你们说的惩罚,我不会逼着她干什么。但我相信,院里人心里有杆秤。到底是谁亏谁占,大家心里清楚。”
说完,他转身回屋,一句话不多说。那道木门“咯吱”一声合上,仿佛也带走了整座院子的温度。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
有的低声感叹:“赵哥这人是真有脾气,但也真有度……”
有人悄悄摇头:“贾张氏这回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她还想赖,说人欺负她?你做得出事就得认,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贾张氏还跪在地上,脸色红白交替,浑身发抖,她不是不知道赵爱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动手,不撕破脸皮,却等于当众画了个圈: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咱院里这么多人,没人再护着你、信你。
而这比任何惩罚都狠。
“我不认!我偏不认!”她忽然站起来,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凭什么大家都向着他?你们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那表,保不齐原本就不是他的!”
她话音刚落,院里顿时鸦雀无声。
但这次,没有一个人替她附和。甚至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不要脸。”
贾张氏心头一震,忽然意识到——这一回,她是真的站到所有人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