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杂着雨水、泥土的味道。
雨停下后也渐渐有人上街来了。
十来分钟后,沈黎便到了穿书隔天与谢晏辞相遇的那家药铺。
“德清药铺……”
沈黎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暗自念了一遍药铺的名字,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德清药铺处于新德街的开始位置,这儿并不算是集中的闹市区。
沈黎走进去后,店里并无其他的客人,相对要冷清许多。
她一进去,店里的刘掌柜便一边拨着算盘,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是什么病啊?要买些什么药?”
“刘掌柜。”
沈黎慢慢地走到了木台子边上,将手搭在了木台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正在拨算盘子的刘掌柜。
刘掌柜顿觉不对,便慢慢停下了手里的活。
一抬眼,见是沈黎,他也是一愣。
随后抬头,笑容满面。
“啊,是沈家……啊不对不对,如今该唤作是谢大娘子了……”
刘掌柜的称呼,令沈黎也是一愣,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她被冠以夫姓。
她哼了一声,算作是回应。
“谢大娘子是来给谢寡妇买药的吧?”
说着,也不等沈黎的回答,刘掌柜拿了一旁的小秤。
又翻出了谢母的药方,转身就要开始装药。
“刘掌柜,慢着。”
听到沈黎的话,刘掌柜一顿,将装了药的屉子关上,一脸不解地回头。
刘掌柜笑着发问,“谢大娘子,可是怎么了?”
他一顿,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听闻谢大娘子昨日出嫁,可是带了八台嫁妆嫁去了谢家,谢家如今倒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看向沈黎的视线里充满了一丝可悲在。
“看来也是真的没错了,这新婚第二日,立马就变成了谢大娘子来买药了……”
沈黎原本还有些不解,结果一听完,脸色微变。
什么鬼?
这是在说谢晏辞吃软饭?
当即,沈黎视线微冷,唰的一下扫向了刘掌柜。
“刘掌柜此话怎讲?我给我的婆婆来买药有何不可?”
那刘掌柜还没察觉到沈黎黑眸蒙上的一层冷意。
语气中带着怜悯,继续道,“哎,谢大娘子你也是不容易,好好的郎配被人抢了去,只能嫁给个破落户,还要拿自己的嫁妆钱贴补谢家。”
“我听人说,当初谢家来给谢大娘子你下聘礼的时候,那聘礼是真的……”
这一次,不等那刘掌柜把话说完,沈黎便高声打断了。
沈黎眼底燃起了一团火苗,眯起眸子。
“没想到刘掌柜和那长舌妇一模一样,我倒是不知我的家事,引得人这般多的好奇,呵……”
沈黎眉头紧缩,突然有些庆幸没让那谢晏辞跟着出来。
这样的话,她光是听着都已经觉得刺耳了。
她算是低嫁给了谢家,之前倒是没想那么多。
反正无所谓外头说的那些她错嫁了人,一辈子都毁了之类的话。
但是,如今看来。
连一个药铺的掌柜都在议论着她嫁去了谢家,谢家靠着她吃软饭……
她有些疲惫地叹了叹,她能无所谓那些她的流言蜚语。
但是谢家的人……哎……
“嘿!谢大娘子你什么意思?你嫁给他谢家这破落户,本来就是那谢秀才吃你的软饭嘛,我又没说错,这外头都已经这么说了。”
沈黎脸黑如锅底,霎时间,眸光流转,闪过了一抹寒戾。
“谢家是破落了一些,刘掌柜,可别忘了,往前的时候谢家也不是一直都破落的,当然了,这往后,谢家更不不会一直破落下去的。”
“刘掌柜,你也不是那些没有见识,只会议论别人家里长短的,你也该知道,没有人会一直穷下去的。”
那刘掌柜语一塞,登时闭紧了嘴。
沈黎也不管刘掌柜都听进去了多少。
当即,继续冷笑道,“再说了,谢晏辞今年就会参加秋闱,倒时候会如何还不一定呢!想来刘掌柜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吧?”
刘掌柜顿时一怔,微微摇头叹息。
他竟然不如一个妇人的眼界。
当即他便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