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谢母也没收着劲,这一扫帚打了下去,谢晏林疼得额间冒汗,背部皮开肉绽。
“不赌了,娘……”
谢母听着谢晏林并不响亮的声音,咬着牙又狠狠地甩下了一扫帚。
“没吃饭吗?我没听见!大声点!”
“娘,以后我都不去赌了!”
谢晏林忍着疼,大声地喊了出来。
谢母这才将竹扫帚撑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谢晏林,你,外祖父当年就是沾赌,赔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才把我卖给你爹做童养媳,你……”
谢母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顿住,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
一旁的沈黎见状,脸色大变。
“娘,你怎么了?”
见谢母红着脸,闭着眼,进气少,出气多。
沈黎便知道不妙了。
手指赶紧掐向了谢母人中的位置。
只是掐了好一阵的功夫,谢母都没有反应。
沈黎轻轻拍了拍谢母的脸颊,低声又喊了几遍。
“谢晏林,娘刚刚说的话你最好是听进心里去了,不是空口喊喊的。”
将谢母背起来之前,沈黎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谢晏林,冷声道。
谢晏林没吭声,也没有半分声响。
沈黎这才看向了一旁的袁弘盛。
“袁弘盛,你把他弄堂屋里去,待会儿我就去看看。”
说罢,沈黎就背着已经晕厥过去的谢母去了屋里。
吃力地将谢母搬上床后,姜梨先是挑开了谢母的左眼和右眼看了一眼。
随后,赶紧将手指搭在了谢母的手腕上。
“这下完了啊……”
她呢喃出声,眉头紧锁。
这些天来调养的身体,算是白调养了,前功尽弃了。
不仅之前的努力白费,谢母的身子还有点油尽灯枯之象。
她捏了捏鼻子,又按了按太阳穴,头也有点疼。
看来要改变原书的剧情,有时候还是不那么容易的。
有时候看似一切发生了变化。
但是实际上偏离的轨道依旧会往回走。
她虽然没嫁给孟策安,可孟策安依旧是要娶她的。
也许,她要改变故事的发展和结局,本质就是在和天道在作对。
她恍惚了一下,她真的能改变剧情吗?
但很快,沈黎的眼里,便闪过了坚定。
不论有多难,她都是要试试的。
总不能穿书走一遭,最后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惨死在那渣男的手里吧?
很快,她便给谢母重新施针。
这一次与之前都不一样,为了吊住谢母的这口气。
两套古法针法下来,沈黎便感觉浑身的气力都消散了一半。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谢母,沈黎又弄来了人参须。
将谢母的嘴掰开,将人参须塞进她的舌苔下。
“娘,你千万要撑住啊……”
“谢晏辞今年要参加秋闱,你可不能有事的,不然,他就只能再等三年……”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脚步虚浮地朝着外头走去。
她扶了扶额头,虽一身疲惫,却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晏林,你先喝口水……”
还没到堂屋里,就听到了袁弘盛的声音。
刚要迈步进去的时候,袁弘盛背对着门口,正端着碗给谢晏林喂水。
“弘盛你去看看我娘,看看我娘她怎么样了……”
谢晏林呛了一声,催促着。
袁弘盛没动,抽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晏林,你还说你嫂子对你第二好呢!我就知道你糊弄我,你明明家里排第三。”
谢晏林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现在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吗!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吐槽,谢晏林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沈黎,神色晦暗。
“嫂子,娘她……”
沈黎径直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谢晏林的话。
“施针了,还在昏迷着,这一回,娘被你气得不轻,这些天,我给娘弄的努力算是都白费了。”
她拿着之前在医馆买来的草药,还拿了个石臼,走到了谢晏林趴着的竹床边。
袁弘盛赶紧将凳子让了出来,给沈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