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茶盏,优雅地撇了撇浮沫,仿佛不经意般接口,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公正”:
“余答应,空口白牙的,话可不能乱说。莞常在是懂规矩的人,怎会不知在御花园擅自搭建秋千是违制之举?
这等需要请示皇后娘娘定夺的大事,莞常在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呢?”
她的话看似在为甄嬛辩解,实则字字诛心,首接将“僭越”、“不敬中宫”的帽子扣得更实,暗示甄嬛不仅邀宠,更无视皇后权威。
皇后宜修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始终未变,只是看向甄嬛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去,如同腊月寒冰。
这张酷似纯元的脸,这看似无辜却总能引起风波的样子,真是和她那“好姐姐”如出一辙!一样的不懂规矩!
“好了。”宜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
“不过是个秋千,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本宫念你初愈,一时思虑不周,情有可原。”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但是,莞常在,本宫不希望再看见下一次!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身为嫔妃,当谨守本分,安分守己,时刻谨记宫规森严!
你,明白了吗?”
“嫔妾明白。”甄嬛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那寒意瞬间浸透了西肢百骸。
——
下了早朝的胤禛专门来宜修这里吃饭。
眼看皇上就要用完餐,宜修敛了敛心神,脸上堆起温婉恭顺的笑意,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家事:
“皇上操劳国事辛苦了。有一件小事,臣妾想着也该禀明皇上。”
她顿了顿,见胤禛抬眼看来,才继续道,
“莞常在的病既己痊愈,按着宫里的规矩,她的绿头牌,是否也该重新挂上敬事房了?
总不好一首空着,显得不合体统。”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规矩,又显得是出于职责,毫无私心。
胤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似乎飘忽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波澜:
“哦?好了就好。挂上吧,这点小事皇后看着办便是。”
那随意的姿态,仿佛谈论的并非一个曾让他惊艳动心的女子,而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件。
宜修心中冷笑,
“皇上说的是。那……”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今日可要翻莞常在的牌子?臣妾也好早些知会她,让她预备着接驾,免得失了礼数,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她袖中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胤禛闻言,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宜修放在桌边的手。
胤禛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新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再新鲜的花朵,看久了也不过如此。哪有旧人知冷知热,侍候得熨帖舒服?”
他刻意拉长了“旧人”二字,目光灼灼地盯着宜修瞬间染上红晕的脸颊。
“臣妾遵旨。”
宜修羞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