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跟沈军结束对话之后,我带着张呈祥和陆勇,三个人一起坐电梯下了楼。
从长廊步行到电梯厅的整个过程中,我浑身上下的神经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沈军突然又反悔。
最后的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自始至终,沈军都没有表现出要阻拦我的意思,我们三个有惊无险的平安走出了流金岁月会所。
看着外面即将破晓放亮的天空,突然间我又觉得,生活其实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因为哪怕是最微弱的一束光,也象征着无尽的黑暗渐渐褪去,清晨的黎明即将到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我带着张呈祥和陆勇躲在乡下的老房子里。
名为腾个安静的地方给张呈祥养伤,实际上就是为了避避风头。
没办法,不想给沈军当狗,就意味着我要在没有任何靠山与背景关系的前提之下单独面对葛东升,去承受来自于他和他背后的杨建,这位江湖大哥的怒火与报复。
这不今天中午,陆勇到镇上的大药房给张呈祥拿药,顺便去采买下星期生活物资的时候,利用自己的渠道打听到了两个消息。
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在我就地潜伏一星期以后,葛东升找不到我已经对外放出话,说我欠他的两万块钱不用还了。
坏消息是,他让手下在整个崀山镇都散出风来,说什么只要是拿他当朋友的人,让大家但凡有机会能见到我,什么都不用多说,照着两万块钱的伤残标准直接开剁就行!
在沈军给出的一个星期时间到期,我没有给予对方任何的回应以后,葛东升就对外放狠话说要弄我,试问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毫无疑问,这是沈军跟葛东升背后的杨建,两位大佬暗地里所达成的潜在共识。
共识的区别在于:一个拿我当棋子,想拉我入局;而另一个则是拿我当炮灰,想发泄怒火。
最后总结我现在的处境,真——夹缝里求生存!
…………
得知这两个消息以后,我长叹一口气,看着陆勇说道:“最近不要出去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闻声,陆勇先是皱眉点了点头,旋即突然来了一句:“你上次给的钱,已经没剩多少了!”
“咱们仨要是都歇着的话,最多最多还能再撑一个礼拜!”
“知道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烦躁的挠了挠头,回道。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想过出狱之后,自己的生活竟然会是这样的!
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听完我的话以后,陆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赶紧想办法啊,共苦的日子我已经过得够够的了,就想体验一把同甘的逍遥生活!”
我想了一下,看着陆勇和躺在床上的张呈祥,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在外面混了那么长时间,交的狐朋狗友不可能都是崀山镇的吧?”
“咋了?”躺在床上的张呈祥,突然起身看着我问道,“你终于想通了?想去外面支棱自己的山头了?”
唰!
我转身看向他,沉默大概有两三秒钟的样子,无语的回道:“祥哥,算我求你了好么?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混社会?”
“社会是那么好混的么?要有大把的钞票,以及开阔的人脉!”
“先不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混,就算混……现在的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又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那你刚才问我俩,有没有在其他地方混的朋友是为了什么?”张呈祥挠了挠脑袋,目露不解的问道。
这一次我足足愣了有起码半分多钟的时间,随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破口大骂道:“当然是他妈的想找点活儿干啊!”
“我没户口没身份,找正经活儿没人看得上,只能走偏门挣快钱了!”
这边张呈祥正跟我扯皮的时候,那头陆勇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倒是认识一个三泉镇的朋友。”
“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在南郊那边开了个KTV。”
听到南郊这个字眼的一瞬间,我立马就拍板道:“就他了!”
南郊隶属开发区,跟崀山镇所在的崇新区相互间隔差不多二十公里。
惹不起葛东升,我还躲不起么?
就这样,在无声婉拒了沈军之后,为了躲避葛东升的纠缠与报复,当天下午我带着张呈祥和陆勇,直奔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