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郁凌渊漫不经心地斜过来一个眼风。

“事成之后，求您放过俞城！”凛安紧张地看着郁凌渊。

郁凌渊今日确实心情不错，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为何要放过他？”

凛安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也许是他唯一能为俞城争取的机会，“十年前，俞城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没做过，他是无辜的。”

郁凌渊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对凛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凛安不安地从地上起来，走到他的面前。

郁凌渊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地，“俞辞也是无辜的，你为何不为他求情。”

凛安喉咙一梗，艰难地说道，“三年前，毕竟是我对不起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

凛安不想承认，他心里还有他。

他这次回来，依旧是为了利用他，俞城早晚都会再次恨上他的。

他们之间就像是个死结，打不开的。

可是，他可以利用他，却不能害死他。

俞城有什么错，他的错只是三年前，不该爱上他这样的人。

“只是什么？”郁凌渊嗤笑一声，“只是舍不得他死，对他念念不忘？三年前，你抛弃了他，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凛安，你做什么美梦呢！”

凛安浑身一僵，就仿佛是最后一层自我欺骗的脆弱薄纸被无情捅开的绝望，无处隐藏的悲伤瞬间蔓延，他的眼底涌上一抹苦涩。

是啊，俞城早就不爱他了，他也不再是他唯一的伴侣，现在他还肯偶尔疼疼他，无非是将自己看作是报复苏琴父子的玩具而已。

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就在他绝望之时，郁凌渊突然开口，“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凛安激动地问道。

“嗯！”郁凌渊点了点头，“好好干，别坏我好事就行！”

“爸，你放心，俞辞很喜欢我，我已经成功进去俞家，苏琴也对我很放心，还让我帮他夺得老爷子手里的股权，俞家没有人会怀疑我。”

凛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俞城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也不是所有人。

如今的俞城十分敏锐，阴晴不定，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其实在俞家，他最应该小心的应该是俞城。

一步走错，他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当然这话，他还不能跟他爸说。

“安安啊！”郁凌渊突然叹息一口气，对他招了招手，凛安乖巧地跪在他面前，郁凌渊动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透过他那张脸，似乎在看向另外一个人。

凛安对他这突然起来的温柔早就习惯了，只是他被伤透了，已经不再渴望父爱了，郁凌渊从来都是这样，疯起来，对他拳脚相加，上一刻还恨不得让他去死，下一刻却又能温柔地抱着他，就像所有真心关爱自己孩子的爸爸一样，满眼慈爱。

他有时会怀疑，郁凌渊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还是说他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才造成他喜怒无常的性格。

可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人而已。

凛安有时清醒的可怕。

“若是没有苏琴，你父亲不会死，我们一家三口，会过着最温馨的生活，你父亲那么爱你，他活着的时候每天都会将你抱在怀中，你生病的时候，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最喜欢吃他做的松露饼了，有一次你在厨房捣乱害的他被锅烫到，手上留了好大的疤，若是不是他挡了一下，伤的就是你的脸了，你父亲那么爱你，安安，他死的好惨，……”

郁凌渊絮絮叨叨的，满眼都是泪水。

可是凛安只是麻木的听着，脑海中空荡荡的，一片空白，这些事情似乎从未发生过，他对自己父亲的认知全部来源于郁凌渊的口述，其实他对凛昭延，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因为他小时候出过车祸，伤过脑子，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所以 ，活在过去的人，只有郁凌渊。

郁凌渊看着凛安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畜生，你父亲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居然一点都不难过，你有没有心。”

凛安伸手抹去唇角的血，垂下了头，惭愧地说道，“爸爸，您别生气，我会为父亲报仇的。”

郁凌渊气的浑身瑟瑟发抖，他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安安，他死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