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晋南感觉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看着钟离夏沉默的样子,心里彻骨冰凉。
他忽地捏住了钟离夏的下颚,低头狠狠咬住她诱人的唇瓣,辗转撕咬,直到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味。
因为阿恕在睡觉,他们两个在沉默中完成了这段“较量”,或者说是俢晋南单方面对她的欺压。
钟离夏的想法是对的,所有的温柔都是表象,骨子里的狠虐才是修晋南的底色。
俢晋南逼着钟离夏和自己十指相扣,眼底迸发着偏执的热烈与疯狂。
他感觉就像自己双手把真心奉上,但对方对看都不看直接践踏于脚下。
“钟离夏,我恨死你了!”修晋南咬着牙说。
“我知道。”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好。”
俢晋南扯过她,把她拉到隔壁房间,撕裂她的衣服,疯狂地发泄着他的怒火与不甘。
而她,则是沉默的承受,即使身体本能的情动,也忍住不发一声。从头到尾都是在黑暗中进行,这样甚好……钟离夏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因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眼里的脆弱和狼狈。
当一切归于平静,屋子里一片漆黑。
钟离夏瞪着大大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她没有看,也看不清旁边的俢晋南是怎样的情绪。
她尽量用很平静的声音说:“如果……你不要继续了的话,我要回去陪着阿恕了。”
俢晋南没有回应。
她就当他是默认。
胡乱地摸到一件衣服,是修晋南的衬衫,她直接套上就跌跌撞撞地回了主卧。
钟离夏在主卧的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就躺在了阿恕身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包括游乐场和讲故事的那一幕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听到俢晋南离开轻轻关门的声音,钟离夏机械地起身,走到了卫生间,从梳妆柜里熟练地拿出了那瓶药,倒出了几粒,一口气扔到嘴里,直接生咽下去。
比平时,加大了剂量。
做好这一切,她又重新地回到了床上抱着阿恕,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钟离夏现在的状态是,无论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也会按照生物钟醒来,哪怕只有两三个小时,全天也不会犯困,只是会带来无尽的疲倦和心情低落。
她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因为她还有阿恕。
阿恕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爸爸呢?”
钟离夏只得编出谎言:“爸爸出差离开了,要过一阵才能回来,爸爸的工作非常忙,阿恕要理解哦。”
阿恕对于「工作」没什么概念,更谈不上所谓的理解,但他听得懂「离开」的意思。
小孩子的脸往往就是心情的晴雨表,失落的情绪立马就能从脸上看出来。
钟离夏心像被蛰了一下一样,刚刚才建立的父子情谊,又被她搞砸了。
按照俢晋南以往的作风,他估计近期都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也无权过问,更不敢问。
说实话,钟离夏对于俢晋南回来的事儿,既期望又抗拒。她希望他能回来陪陪孩子,不至于让阿恕那么失落;又抗拒他的强势靠近和有时候冲动的要求,比如昨晚,提出和她再要个孩子的事儿。
一个牵绊就已经够让人神伤的了……
但在她沉默的拒绝后,他也没有强求,昨晚在最后关头还是做了措施。
钟离夏发现,现在俢晋南起码有一点“好”的改变,就是不会自顾自地对她发泄,让她吃事后药,他开始知道自己做措施了。
钟离夏带着阿恕洗漱用过早餐后,就和陈姨一起送他去托班了,柯深还是如影随形,但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希望给钟离夏一种她被看管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柯深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怜。
阿恕在托班门口依依不舍地和钟离夏挥手告别。“妈妈,下午你也来接我好么?”
望着阿恕天真懵懂的大眼睛,钟离夏当然不忍拒绝:“好啊。”如果俢晋南不会又给她禁足的话。
她送完孩子就径直回了家,她不主动说话,柯深也不会。
刚回到家,钟离夏就接到了祁斯宁的电话——
“夏夏,我回来了!”祁斯宁语气轻快地说道。
“你终于回来了!”钟离夏的语气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