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无霁没有和他开玩笑。

他的脑海里跳跃出桑澜上辈子被自己砍了双腿，在地上蠕动的身影。

没有腿的她，是得多绝望。

这一切本来就是自己欠她的。

“师妹不能没有双腿。”

令狐羽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折扇，为大师兄能对桑澜做到这个地步而感到自己的不足。

“...我也愿意把双腿换给师妹。”

“不，你犹豫了。”云无霁抬起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令狐羽，“别说废话了，请帮忙。”

令狐羽窒息的看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丹药，“这是八阶止痛丸，只有一颗，你服下吧。”

“多谢。”云无霁接了过去，却塞进了桑澜的嘴里，那丹药入口即化。

令狐羽错愕，“你！”

云无霁打断，“等会儿需得把腿骨换给师妹，她也怕疼。”

云无霁服下防止自己晕过去的护心丹，用剑把腿划拉出巨大的口子。

他的脸色煞白一片，冷汗从额头上汹涌的落下。

只见双腿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巨大的窟窿里不断流出鲜血，裸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云无霁为防止剑伤到他的骨头，伸出修长的手，去挖腿里面的骨头。

晦暗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男子的喘息连着剧痛叫声，以此令狐羽的吸气声。

他甚至有些不敢看。

他承认自己有点喜欢桑澜，可云无霁，怕是已经爱上桑澜了，才愿意为她做这些。

骨头被挖出后，两条腿只剩软踏踏的皮和一些血肉，已经称不上算两条腿了。

云无霁脸色青白，和死了一样，没有颜色的唇吐出几个字。

“快救她。”

令狐羽赶紧把桑澜腿里面的毒素逼出来，然后将完好的腿骨给桑澜换了进去。

桑澜服用了止痛丸，没有丝毫感觉，眉头都没皱过，令狐羽把她那漆黑的骨头扔了之后，又给她治疗这些划开的痕迹，眨眼之间，桑澜的腿完好无损了，不必担心蝎毒了。

气氛沉寂下去。

一小段时间后，桑澜睁开了眼睛。

“你们......”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令狐羽别过头，“师妹，你的腿骨入了蝎子精的毒，驱了毒也走不了路了，所以，大师兄他将他的腿骨换给了你。”

“大师兄。”桑澜扭头盯着云无霁看。

云无霁躺在地上，果真已经失去了双腿，因为只剩些皮肉太丑，他怕吓到桑澜，所以干脆全部刮除了，现在，他大腿以下都不复存在，由一件外衣遮盖着。

他对上桑澜的目光，轻笑，眉眼都沾染着温柔，

“师妹，不要紧，一双腿罢了，大师兄我还欠你一双手。”

桑澜沉默的与他对视。

眼里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啊，云无霁还记得啊，还记得他还欠原主一双手。

原主什么都没做错，便承受了那么多，因为云无霁在后来，分明知晓了那次秘境，是淫蛇弄得鬼，而不是原主勾引，他也没有表现什么，口口声声要为仙门除淫女，在师尊“暗示”的目光下砍了原主四肢。

这本是原主她唯一存着希望的大师兄。

如今云无霁面对的这些，的确不够还。

云无霁看着桑澜的眼泪，心脏忽地软下去了，从中溢出盛大的狂喜。

他清隽的脸庞上跳动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师妹，你是不是开始原谅我了？”

桑澜点头，在令狐羽有些不甘后悔，和云无霁开心到朦胧的眸光下，她扯动嘴角，发出一阵笑声，“骗你的，你怎么就信了。”

云无霁陷入怔愣。

给了一颗甜枣又打了他一巴掌。

桑澜弯腰把云无霁背了起来，“先不说了，我带你出去。”

一巴掌后，又接下了一颗甜枣。

云无霁勾了勾唇角，大概以为桑澜是还是在意他的。

“师妹，我好喜欢你。”

桑澜笑，“真好。”

恭喜，你喜欢上的是一个蛇蝎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