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流露的贪婪便化为惊恐,再迟疑地看向自己的前胸,一柄锋利的短刀已经深深插了进去。
正中肺部。
我拍拍手,将酒糟鼻身上的钱袋摘下来颠了颠,还行,有点货。
酒糟鼻扭曲着脸,想叫叫不出来,跪在地上呼吸困难,痛苦万分,但离死还很远。我在旁边找了块石墩子坐下来,支着下巴看他,猜测着他还能挺多久。
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站起身准备扭断他的脖子速战速决,突然,奇怪的事发生了!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倾泻在小巷深处,我顿觉浑身无力,拿在手上的钱袋也掉在地上。回过头,看到那酒糟鼻惊恐的仿佛见到鬼一样的眼神。
衣衫破裂之声打破了沉寂的夜色,白月清冽,将我映在地上的影子笼上一层模糊的光晕。我匍匐于地,只觉胸口憋闷异常,惊呼之中,竟然听到熟悉的马嘶。
“小白,你在做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兴奋,竟没在意自己又还原成马的模样,满心装着的只是四个字:男人醒了!
白衣胜雪,飘逸的身影一如往昔,披散在肩的乌黑长发如丝如缎,令繁星点缀的夜幕失色。
酒糟鼻还在地上挣扎着,有进气没出气,眼看着就要玩完,我嘴里衔起钱袋便兴冲冲地向男人奔了过去,而男人也疾步向我走过来。
但是男人却径直从我身边经过,直接走向地上的酒糟鼻,然后俯下身来。只见他口中念了个诀,那酒糟鼻头上银光一罩便再没了动静。
我目瞪口呆,想不到风雅如男人出手竟如此犀利,不声不响地就解决了一条人命,比当年的教官手法还利索。
“小白,我告诉过你,万不可伤人性命。”。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酒糟鼻的胸口,一股暖热的光自他掌中发出,过了半晌,那酒糟鼻死灰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
男人似是舒了口气,微蹙的眉也缓缓展开。
我向他靠了靠,低下头在他的袖口蹭了蹭。
他抬起头,但那一向温柔的眼睛看着我,竟万分沉痛。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我,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若是我晚来一步,这个人便没有命了。”男人的面容憔悴惨白,乌黑的眼眸不再明亮,只是直直看着我,空洞得令人心凉。
不过是杀一个人而已,况且杀人是为了抢钱,有了钱才能给他看病,他怎么会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对我发火?我嘴里还衔着钱袋子,沉甸甸的,却从刚刚满满的喜悦转瞬间化为不解与委屈。于是一松口,将钱袋子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