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可得!夫鸟同翼者而聚飞,兽同足者而俱行。今求桔梗于沮泽,则累世不得一焉!”
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
“矮油那当然是不行滴啦!只有长着相同翅膀的小鸟才能一起飞,长着相同爪子的小兽才能一起跑,你想在沼泽池子里面挖干柴梗累死你丫的几百年也成不了啊成不了!”
许夫子……他究竟想说什么捏?
别急,接下来他终于开始步入主题了。
只见许夫子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开始念咒:“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则吉凶生矣……”
等他意犹未尽地念完咒睁开眼,也不管席下的众学子是用一种怎样诡异的崩裂表情注视着他,他就直接摆摆手,示意梁山伯退后一排,然后让马文才坐到了祝小英身边。
祝小英满脸黑线。
马文才眼神很无辜。
其实,许夫子在卖了那么久的关子之后,只是想表明一个意思: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马文才和祝英台嘛你们都是官二代,梁山伯嘛你只是个富二代啊富二代,阶级不同立场不同,所以我只好遵循古之圣贤的大道理把你们打乱了重组咯!
可别说我是势利眼哦这些可都是书上说的我也没办法呀你们说是吧!
所以
说,许夫子其实是个牛人。
胖监院大人还是要学着点的。
与许夫子和监院大人不同,其他几个版块的版主对此倒没什么太大反应。
书画版主顾恺之对谁都那么亲切和蔼,仿佛胸中有释放不完的满满的爱。而音乐版主秦子游则一心想着跟祝小英的琴技死磕,其余的事大都漠不关心。
于是,马文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飞上枝头当凤凰!兴致勃勃收拾铺盖把自己打理得香喷喷干干净准备与祝小英同吃同住!
但祝小英却开始郁闷了!她怎么能跟马文才住一间呢!这不是要穿帮吗?而眼下马文才正得上宠,以她的人微言轻,反抗是绝对没什么效果的。
让祝小英十分不解的,是梁山伯对此事的态度。
还记得当时刚进书院的时候,马文才就嚷着想和她住一间房,却被梁山伯一个犀利的眼神阻止。
而这次,梁山伯竟然没有提出反对。
从始至终,他只是淡淡地看着。
不仅是马文才换房这件事,对于无缘无故的调房间,换座位,对于那些昔日把酒言欢的士族朋友如今处处对他冷嘲热讽针锋相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态度依然随和,笑容依然温润。
即使是在最落魄尴尬的时候,他也还是那个气度不凡的翩然公子。
祝小英突然有点担心,这人不是被刺激坏了吧?
人也许能容忍在泥泞中摸爬滚打,却大多承受不了那从众星捧月的高处猛然摔下的落差与绝望。
鉴于上次把他一个人丢在湖边就跑的愧疚,加之偶尔的白莲花盛开同情心泛滥,祝小英终于下定决心,想去找梁山伯谈一谈,顺便开导他一下。
她去找梁山伯的时候,梁山伯在低头看书。
见她来了,他却并不感到意外。
“英台,你找我?”梁山伯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
其实自从生日那晚,祝小英一直是有点怕见梁山伯的,总觉得有些尴尬。但梁山伯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待她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这才让祝小英慢慢放松下来,也就不再躲着他。
“嗯……梁兄,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可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也好。”
“哦?英台为何认为我心情不佳?”
“这很明显嘛,我知道监院和许夫子他们这样做有点过分,但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梁山伯看着低着头吭吭哧哧跑来安慰自己的某人,突然很想抬手轻轻掐一下她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但最后还是忍住。
“嗯……是有点心情不好。”他放下书,慢慢说。
祝小英心道我就说嘛!这人就是装的!看吧绷不住了吧!这事搁谁谁不憋屈啊!
于是祝小英拼命将眼睛眨动出一种善解人意的水光,摆出认真倾听的解语花状。
梁山伯从席子上站起身,这样祝小英就从俯视他变为仰视他。
“说吧,我听着!”祝小英说。
梁山伯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