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文才是个聪明人,他不是不知道梁山伯对英台的心思,前后一联系就大概猜出事情的始末,倒也不懊恼,定定地看了梁山伯很久,才道:“如此一来,你这是要离开颖郡了?”既然有胆干了这么缺德的事,肯定是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了。
梁山伯颔首道:“嗯,祖父想将产业向北方发展,传闻苻坚战败后病重,几年后北边必然大乱,对于我们这种喜欢投机的买卖
人,不是天大的好机会么?”
马文才低头沉吟,虽然梁山伯是他的情敌,但两人的很多见识都颇有共鸣,当初也曾相见恨晚,算是难得的知己,不免担心道:“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你……这以后是什么打算?”
梁山伯笑道:“不太平自有不太平的好处,文才兄无需为我担心,只要照顾好英台,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就是。”
一提到祝英台,马文才顿时进入警备状态:“这还用说,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嗯,若是有朝一日我发现她过得不好,到时候文才兄可别怪我横刀夺爱。”
“山伯想得未免太多了。”
“哈哈,希望如此吧。”梁山伯长身而立,一席青袍站在狭窄的街巷里,亦如当年初见,温润如美玉。身后书童四九赶来,禀报已备好车马,梁山伯便拱手与马文才作别,等上了车,挑开帘子,又道:“对了,文才兄,英台当初去淝水找你时,落在书院里一样东西,我把它带走了。”
“嗯?什么东西?”马文才警惕道。
“你可记得当初你们大军被围困时,我给你带的英台的亲笔信件?后来你说不便通信,便让我代你回信。”
“我记得,莫非……你把那些往来书信带走了?”
“然也,其实我带走了也好,免得日后你看到英台与旁人的缠绵文字,心中徒生不快,倒影响了夫妻二人的感情。”
“哦?你们……你们都写什么了?”马文才皱眉,用打量奸夫的目光看着梁山伯。
梁山伯却哈哈一笑,畅快道:“这……恐怕就只有天知地知,我与英台知了!”
马文才顿时一肚子酸水,恨不得把梁山伯从马车上拉下来好好盘问盘问。然而梁山伯说完这句话,便放下车帘,吩咐四九让马车加快。
“文才兄且留步,愿你和英台鹣鲽情深,白首不离,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