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啼!”从安以诺和梁婉琴一起吃过饭,然后回到房间,她先是从梁婉琴嘴里掏出了朝圣的流程及注意事项,然后心里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告诉她,自己想代替她去的想法。
这时候,她突然开始打喷嚏,,而且一打好几个,连连都止不住,梁婉琴连忙拿了块帕子过来,“莫非是染了风?”
安以诺摇摇头,心头有些疑虑,到这儿基本没生过啥病,刚才突然就打起了喷嚏,而且那耳朵也莫名奇妙跟着一起凑热闹,热到发烫,接着整个脸都烧了起来,梁婉琴不放心的用手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并不过热,为何脸红的如此?
“一定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安以诺轻轻嘀咕了一句。
“安姐姐,你说什么?什么坏话?”
“啊,没什么,婉琴,你如果真不想去朝圣,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人避过此难。”安以诺连忙转移话题。
“是么,姐姐,有什么好办法,你快些讲来。”梁婉琴果然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件事情上来,急急的扑过来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捏的有些疼,眼里满是急迫。
“我们找一个奴婢替你去当圣女,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安以诺试探性的说道。
梁婉琴的脸色立即就白了,朝后面退了几步,细细的指尖紧紧掐着石头桌面,恨不得划出一道痕来,头微微轻摇,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惨然一笑道,“姐姐,这个法子婉琴也曾想过,只是被父亲大人狠狠数落了一顿,副城主说婉琴能被选为圣女是仙帝看重,如果用别人替代,惹恼了仙帝,恐怕微城将会陷入劫不覆之地,会让所有百姓面临生死存亡的灾难。仙帝是神,不是凡人的小把戏可以糊弄的。”
安以诺看她一副封建思想毒入骨髓的表情,也不禁摇头,没再提这个事儿,找人代替她尚且不同意,自己说要代她去,她更是不会肯的,搞不好通知了城主,将自己名为照顾实为软禁起来,反而坏事。
半夜的时候,安以诺好几次被一阵啜泣声吵醒,那声音隔着被子,小声的低呻,似是压抑的极为痛苦,她也睡不着了,看着她那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心里的主意越发坚定了,明天就是朝圣大军来接圣女的时间了。
“婉琴妹妹,婉琴妹妹。”天刚露出鱼肚白时,安以诺推了推梁婉琴,她立即掀开被子,露出一双微红的泪眼,哽声道,“姐姐有事吗?”
“啊,我有些渴了,可否劳烦妹妹替姐姐倒些水来?”
梁婉琴点头,轻声道,“明日一别,再无归期,今天就让小妹再为姐姐倒一次水,以后父亲大人及微城百姓就劳烦姐姐多多照顾了。”说罢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粒粒滚落,看的安以诺也不忍了,趋身上前抱住她,“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梁婉琴倒了水刚要起身,突然感觉颈间一阵酸,然后眼前一黑,身体便软了下去,安以诺扔掉手里的木头,替她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朝着窗口学了几声猫叫。
一个身影机敏而悄然的潜了上来,正是梁威,安以诺将梁婉琴放在他手里,眼里亦有泪光闪动,“好好照顾她。”
她转过身,朝着背后挥了挥手,梁威朝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身体一猫腰,再次消失楼道间。
她和梁婉琴的身材本来就差不多,穿上昨天副城主着人送来的红色喜袍,对着水面调整了下面色,盖上红头巾,如果不讲话,就算是梁婉琴身边常跟的小巧也看不出来她是假的。
祷告,祭天,一系列繁复的步骤,安以诺坐在木车上面,都有些晕头转向了,这些仪式完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腹中空空连一粒米一口水也不曾进过,又饿又渴。
梁俊现在的样子更像一个巫师,身上穿着奇怪的哗啦啦的木片衣服,每一跳动就会使木块相互撞击,发出声响来,手里的骰嵝法杖不时高举,如果眼力好的会看到其中不时有一些淡淡的黄色烟雾飘逸出来,下面的人群如中了魔咒一般,紧紧的将身体贴着地面,一动不动,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人一般。
乱七八糟的仪式终于在日头偏西的时候完毕了,梁俊手里的法杖高举,大声喝道,“起程!”
春天的日头虽然照射在人身上有些暖洋洋,但是这毕竟是赴危险,心情与踏春又是不同,隔着红盖头,看着梁俊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安以诺心里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情,梁威说安排好了梁婉琴会来协助自己的,但是到现在也没看见人影,难道出事了?
木头车被咯吱咯吱的推了起来,安以诺透过红盖头隐约看到梁俊一马当先,高傲的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