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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泪痕未干,仍然展然一笑,似清晨带露的百合。她故作开心地说:“今天我要好好妆扮,你快去打水,替小姐我梳洗,看你能梳个什么样的好发型。()?()”
虹儿天真,以为小姐真的开心了,也露出了二十多天来第一个笑脸:“你放心吧小姐,奶娘担心我服侍不好你,早早就让我学了许多发式,奶娘的手可真巧,不但会梳许多发式,还教我怎样想办法梳出别人从没梳过的新发髻。()?()”
提到奶娘,若水又低头不语了,这会不知她们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女儿不孝,但愿他们不要太过生气伤心,如能如愿以偿和奉直结成连理,也好写信回家对爹娘有个交待,求得他们原谅。虹儿觉察到若水神色不对,暗暗后悔说错话,连忙慧黠地一笑:“小姐,女孩子的发式就那么几样,选不出什么好样式,若小姐嫁了,虹儿会梳的妇人发型可多得很,保证每天梳不同的发髻,将于少奶奶打扮得美丽过人,迷得于公子神魂颠倒。”若水想到一路上和奉直双宿双飞,耳鬓厮磨,全落到了这个小丫头眼里,俏颜飞红,连忙做势要打:“死丫头,净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虹儿一看小姐害羞了,一边讨饶,一边赶紧替她拆洗长发。二十多天来,这是主仆俩人最开心的一天。于夫人房间,她神色端庄地坐着,青姨娘侍立一旁。“青儿,你也坐吧,咱们都老了,孩子也大了,不用那么拘礼了。”青姨娘一向忠心谨慎,自幼服侍于夫人,感情极为深厚,看她一把年纪仍然对自己恭恭敬敬,不肯有半分失礼之处,于夫人即使治家严厉,也于心不忍。“夫人,侯府不比寻常人家,夫人是诰命,礼不可废,让下人看了生懈怠之心。”青姨娘依然恭敬侍立,从小恪守本份,从不做非份之想,从不逾雷池半步,一切皆听从于夫人,这也是她深得于夫人信赖的原因。她也明白,于夫人自进门就受尽侯爷冷落,多年空有夫妻之名,如果不是她手段刚强,治下极严,府中奴婢成群,谁还把她放在眼里,这侯府哪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奉直这孩子,看来被那蜀郡女子迷得深了,我担心他沉迷儿女私情,无心前程,还担心凌氏进门后,他冷落嫡妻,惹怒凌相。那云氏也真是个祸水,奉直为了她连过年都不回大雪封山,也不管我有多惦记他。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想想真是心寒,真不信一个蜀郡女子难道还比满长安城的闺秀还好?”一想到奉直无时无刻不惦记接若水进门,于夫人难耐满腹的怨气。青姨娘好心劝慰:“这也不奇怪,
人常说俊鸟出深山,
说不定那蜀郡女子真的生一幅好样貌。”
于夫人哼了一声:“偏远的商贾之家,顶多不过一俗艳女子罢了,
能跟只见了几面的男人私奔,可见是个没教养不知廉耻的,幸亏遇到我家奉直是个实心善良的,要碰个浪荡子,还不知落到何种地步。”
青姨娘思索着说:“这也不能全怪公子,别的府上主子成年了,都先指派两个性情模样好的丫头在身边服侍,也好让主子收心。咱们家却没这种规矩,年轻人见到妙龄女子,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全怪二公子。听说其他府上象我们公子这个年龄身边早就有好几个人服侍了。”于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奉纯成婚早,身边没有指派服侍的丫头,轮到奉直,也不许指派,这下事情做出来了,就一顿板子好打!还有这样的爹,要不是奉贞机灵找着眼圈红了,青姨娘忙用递上丝帕子拭泪,看于夫人心情尚可,连忙跪下。“夫人,容我说几句心里话。二公子年少,难免看重儿女私情,现在蜀郡女子已带回,事实既成,夫人且不可因此伤了母子之情,左不过那个女子只是做妾,又年幼不懂事,进门好好约束教导就是。凌家二小姐出身大家,婚后自会一心一意辅佐丈夫,岂会在乎多几房妾室?二公子成亲后定会收心谋划前程,不辜负夫人的期望。”于夫人听言,心下宽慰了许多,连忙亲手扶起青姨娘:“你看看,刚让你别多礼,你又跪了,咱们有什么话还不能坐着好好说。”说完把青姨娘按到偏坐上,青姨娘推辞不过,只得略略侧身坐了,于夫人不语,内心很满意她的懂礼数。“倘若那个丫头如你一般的性情,那倒是奉直和我们姐妹的福气。不过还好,听跟着她们的两个小厮说,除了小丫头天天来门口打探消息,云氏倒是一直呆在房里,连客栈的门也没出过,看来性子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