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耐着性子听完,到最后已是强压火气:“他也不知看上姜眠什么,这般死心塌地没出息!从前也就罢了,今晚过后由不得他,想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不成?我顾修远的儿子,不会这么蠢。·8*1*y.u.e`s+h~u¢.\c?o,m-”
其实这么多年,嫡子都没叫他操过半点心。他的锋芒已渐渐被自己儿子盖过去,他毕竟已经年老,慢慢沉淀,可长子正当盛年,如一把出鞘利剑,是他最大的骄傲。
不说旁的,就那心高气傲的劲,比自己更甚,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
冯氏柔顺听着,把头垂的很低。男人与女人的思绪不大同,她自然骄傲自己儿子这般出色,但也看到更多东西:“老爷,妾身一介妇道人家,许多大事上都不懂,但妾身却明白,阿越很喜欢那姑娘,年轻气盛起来,只怕未必理会世俗。”
“不必管他,打小没吃过亏,栽个跟头也好,”顾修远冷哼,“他性子拧,嘴又坏,姜重山就第一个不待见他了。~咸·鱼^墈*书?蛧~ ·嶵_欣^漳^踕,埂`新?快,等犯下错,他想娶姜眠,也得姜重山点头才成。”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二人,就没有夫妻缘分。”
他不想再说,端茶喝了一口,“当”一声搁下:
“好了,准备就是。你只要明白一点,你并不是算计自己的儿子,而是为他长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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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自门前翻身下马,提摆大步走上台阶。
微风拂过,他满身掩不住的血腥气,官袍一角还洇透着一块暗红血迹。
管家从里面迎来,揖礼拦住:“公子,大人吩咐了,您回来后先去大人书房。”
顾越道:“知道了,更衣便去。”
“您手上的伤怎样了?”
顾越抬起右手给他看:“只是划了一刀,早愈合了。”
这是新疤,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十分扎眼。·s~i`l_u?b¨o′o.k-..c?o*m¨
老管家收回心疼的目光:“去疤的膏药都收在您房里,千万要记得涂。”
“知道。”顾越点点头,便要抬脚离去。
“嗯……”
“还有什么事。”
老管家微微一笑,去了些恭谨显出两分慈爱来:“公子,您上个月托老奴办的事已经妥当了,没人知道,大人也不知道。”
一面说,他探手入怀拿出一通体润泽的碧玉簪,水头极好,一眼便知绝非凡品。
顾越瞥一眼:“不用了,你自行处置吧。”
这狗脾气!
老管家无奈失笑,真想一指头戳他额上:“公子,何必这般硬气呢,又不是打仗要分个输赢,姜小姑娘性子好,一直都哄着您,您再这般,万一有一天她心灰意冷了,您可怎么补?”
顾越黑深的眼垂着,一言不发。
“出了辛狱司,您该调调脾性,对姑娘家不能来硬的&z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