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逢龙笑道:“有情之人,才是世间大聪明之人,为父很愿意用这样的人。”
弘少则不住点头道:“父亲所言是极。说到底,人有情,便有牵绊,方才有弱处,有了弱处,方才能为父亲驱使。想那些无情无义之人,便是刀枪不进了,自然便无弱处,无弱处之人,便无所畏惧,自然不敢托付大事。父亲今日之言,教儿子茅塞顿开,当真是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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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逢龙见弘少则虚心受教,直是心下大悦,话便也多了许多,只道:“苏灵儿之牵绊,一在苏皓,一在上官清,只这二人安危皆在为父手中。为着他二人着想,苏灵儿便不得不甘心替为父卖命。华棣与许凤卿,用情在天下。这二人皆有济世之材,非为父不能尽二人之用。”
弘少则恍然大悟道:“儿子明白了。”复又叹道:“朝臣皆道华氏与许氏是与我族沆瀣一气、狼猾为奸,他们分明是不知父亲的良苦用心,只将赵朴诸人目为忠臣。”
“赵朴?”弘逢龙嗤之以鼻,冷冷道:“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为父不屑与之为伍!”顿了顿,弘逢龙又道:“他以忠臣自居,动辄道‘文死谰武死战’,实是可笑至极!”见得弘少则有微愣之色,无奈笑了笑道:“连自家性命都不珍惜之人,你敢指望他珍惜别人的性命?”
弘少则便有恍然大悟之色,想了想又道:“那云未杳,父亲如何看?她似乎万事皆不萦怀于心。”
“云丫头么,”弘逢龙拈须而笑:“情深至极,便是无情。想来,那上官清亦是如此。”话音才落,弘逢龙心念微动,只喃喃低声苦笑道:“怪道她看不上我那二小子,却与上官清互许终身,原来如此。”蓦地,他看到弘少则面有探询之色,只笑道:“你也很好,你对你那弟弟很好。”
弘少则面色微红,不好意思道:“父亲谬赞了。”想了想又道:“只华棣做下这等事来,父亲还要重用他么?”
弘逢龙道:“他不是很是担心江南形势么,既如此,就早日放他回去罢!”弘少则道:“江南局势紧急,华棣回去,会很难收拾。若处置不好,父亲不怕他被朝廷问责?”
弘逢龙淡淡道:“有情固然是好,只用情太深,便会糊涂。否则,他如何会襄助上官清?”
弘少则便知弘逢龙不喜华棣,自去安排不表。却说湛若水深知此行迟早瞒不下弘逢龙,是以一路提防,未料竟是平安到了边关,只待验过关照出关了。湛若水奇道:此行虽机密,但以弘逢龙的厉害,绝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只是到现在了,竟是一路顺遂,倒有些出我意料之外了。
他久历江湖,深知越是平静,便越藏凶险,虽复到了玉门关,依旧不敢大意,且又嘱咐了封五与包氏兄弟。三人皆知此行非同小可,皆慎重应下。原来赵朴早为他四人备好了通关文牒,只湛若水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关,命封五依旧寻了当年领他出关的当地无赖,许下重金,那人便许诺夜半子时引他们出关。
夜半子时,那人果然如约与湛若水诸人碰头。他也不多话,只道:“随我来!”众人便随他而去,行不多时,湛若水却见那人将他们引近了城门,心下狐疑,道:“我们从何处出关?”那人不应,竟越走越快。湛若水心知不妙,向封五递了个眼色,封五提气追了上去,不想那人转了两个弯,便不见了踪迹。封五不敢再追,向湛若水道:“相公,不大对头!”
话音才落,四周登时燃起无数火把,直是灯火通明,众人才看清周遭围着数十号人马,皆暗暗吃惊。“糟了,敌众我寡,今日我兄弟二人必要命丧于此!”包氏兄弟皆哭丧着脸。他二人本也是行伍出身,因见得杀手势众,先自便怯了,只是往后退着。封五心底嗤了一声,道:“相公,这伙人来历不明,只怕是弘逢龙的人!”湛若水冷笑道:“怪道一路平静,原来是在此地等着我!”
“当心!”湛若水记起弘少均的长随,原本叫应孝标的死士弘安来,沉声道:“若是弘逢龙的人,必是亡命之徒。′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封五原不敢大意,如今愈发地警惕了。
这伙人果然便是弘府死士,皆奉弘少则之命追杀他四人而来。因着青帝威名,他们不敢在半路截杀,是以一路尾随,直待到了玉门关与许凤卿会合了才敢现身,当真称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了。
蓦地,最靠近湛若水的一个彪形大汉持刀恶狠狠冲杀过来。他赤手空拳,并无称手的武器,探手入怀,摸到的正是云未杳赠他的银针,倒可做暗器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