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往后,再不可说此话。妹妹放心,此生便是走得再远,我也必会回到妹妹身边!”顿了顿又道:“妹妹说得对,从今往后,我们再不要分离!”
云未杳笑点了头,想了想又道:“这一年多,你在天狼是如何过的?”湛若水便又携着云未杳的手向山上走去,从杀了扎合部的四杀将军,到救出乌里将军且与之里应外合起事,以及挑起阿兰与昆别的内讧,并生擒袁增诸事与云未杳说了,且连教授黑风将军、阿齐兹功夫,以及押解许凤卿入京诸事也与她细细说了。单只除了一件,那便是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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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杳凝神听着,待听得许凤卿兵权被解,复被押解入京,面色便带了几分凝重。湛若水知她所想,必是因着许凤卿而担心弘少均,心下便有些坠坠不安,不再多言。云未杳很快发现了二人之间陡然的沉静,暗暗叹了口气,道:“湛郎才到天狼,扎合便得了消息,想来当是人力所为,而非巧合。且后面诸事,事事不易。湛郎这一年多,当真不易。”
湛若水这才又展颜道:“虽说不易,好在有妹妹的朝阳匕,我竟是事半功倍。妹妹且想一想,我与哈术原本素不相识,纵是杀了四杀将军,他也未必信我得过。多少四杀,都比不得一个‘湛云’。”
云未杳闻言微微垂首而笑,心下只忖道:弘相爷最宠少均,无论如何,都不致会让他受了委屈。思忖已定,云未杳也不再多感伤,眼珠一转,向湛若水笑眯眯道:“是了,契连大叔可好?”
湛若水不疑有他,忙道:“他很好。”
云未杳又笑道:“胭脂可好?”
湛若水清了清嗓子道:“她……她也很好。”
云未杳看他微有窘态,便不再多问了。湛若水暗暗松了口气,不想他才略一安心,却听云未杳幽幽道:“当年我去天狼寻冰破果,多得契连大叔与胭脂相助,且还连累他父女二人身陷险境,这两年来我一直于心难安。等你的事一了,我们去天狼看望他们可好?”
湛若水冷不防云未杳有此一说,差点便被自己唾沫呛得一口气转不过来,只面红耳赤地咳着。云未杳急得忙为他拍背顺气,嗔道:“多大的人了,还毛糙得像孩子。”
湛若水掩饰道:“到时再说罢!”云未杳偷偷笑了笑,没有再多话。
二人往山上没走多远,小路便被一棵被风吹断的大树阻断。湛若水心有所感,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云未杳看他有怏怏之色,便知此事触动了他的心事。弘逢龙欲乱天下以稳固自身,除却天狼之事,再便是试图利用湛若水祸乱天下。湛若水识破计谋,不肯沦为他的棋子,是以才有天狼之行。分裂天狼之事虽顺遂,然而他与弘逢龙相比,依然是强弱悬殊,京中依然险恶,她与湛若水的前路,依然渺渺。云未杳心知肚明,嘴上却不说破,免教他越发难过。
湛若水扶着云未杳小心翼翼绕过那棵大树,再继续往山上漫漫而行,只话变得越来越少。云未杳看他情绪低落,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闲的趣事,让他不致太过抑抑。
正走着,却见得一棵半边树身焦黑的参天大树立在道旁,原是受过了雷火。云未杳瞄了瞄身畔的湛若水,看他浑然未觉,便顿住脚步,全神端详那棵焦木。
湛若水看她神情有异,自也停了下来,云未杳一本正经道:“木秀于林,雷必劈之!”湛若水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在山林中回荡,先前的郁闷直是一扫而空。
云未杳也自微微地笑着,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来,斟酌半晌,还是决意先说与湛若水听,只慢慢启唇道:“你走后不久,我收治了一个病人。他本无大病,只是中了毒。”湛若水听得“中毒”,立时便收敛了心神,云未杳又道:“那毒,似与岭南弄氏有渊源。”
湛若水面色一变,云未杳便将前后之事说了,末了又道:“我便命三娘与孟飞暗中查访,却再无那走方郎中的消息,更奇的是,连那青年与其父亲,竟也没有半点消息。好在之后倒也没有再看到弄氏,这一年倒也风平浪静,许是我谨慎太过的缘故。”
湛若水点头道:“以弄氏的脾气,若要报仇,必是大张旗鼓的,如今没有半点消息,想来那郎中并非弄氏的人。~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或许偶然得了弄氏的毒,也未尝不是。如今我已回来,妹妹再不必以弄氏挂心。是了,我如今又是奉朝廷之命去江南招安苏皓,妹妹与我同去可好?”
话音才落,湛若水陡然一惊,暗道了声“糟了”。原来湛若水听得云未杳提起岭南弄氏,便记起在宫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