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若水被一个小校带进了中军大帐,苏皓并未亲自来迎。*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他与王元长坐在上首,左厢是谢棠、刘余弟、楚伯璋、汪述古、宋尚书、颜宪子、水无渔等青盟旧部,右厢是史雄并几位陌生的面孔。
左厢诸人见得湛若水安然康健,皆有激动之色。湛若水默默打量了四周,心中便有了些数。
湛若水进帐,苏皓忙从座中起身,将他迎了进来,极尽客气谦恭,且笑道:“向前接到你的名帖,我与元长当真欢喜得紧。盼星星盼月亮,终是将你盼了来。”
王元长狠狠瞪了湛若水一眼,向苏皓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他早投靠了朝廷,此番原是先去见了华棣老贼,商议定了再来见的咱们,当心有诈!”
苏皓不以为意地笑道:“元长说哪里话!咱们四族子弟本来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上官大哥哪会害咱们!”
“你忘了当年碣石之战,他临阵抛下青盟弟兄事了?”王元长高声道:“谢棠三番五次请他不来,此番不请自来,必是为朝廷做说客来的!”
苏皓道:“上官大哥与咱们四族,与朝廷皆有血海的深仇,他怎会不报这仇恨?”说罢又要请湛若水上座,口中只道:“咱们皆是青盟旧人,上官大哥原是我之盟主,我才具有限,早盼你来主持大局。”
王元长怒道:“义军是你一力维持,方有今日之局面,怎能拱手让与他人?任谁是盟主,我也不认,如今只认你!”
湛若水亦不肯上座,谢棠、刘余弟、楚伯璋与汪述古等互看了看,没有说话。
苏皓再三请让,湛若水皆不肯,无奈只得先自上坐了。
坐定之后,苏皓笑向湛若水道:“上官大哥可是已大好了?”
湛若水笑道:“多谢挂心,我已好了。”
苏皓大喜道:“我原曾让谢棠去蜀中看望你,不想竟无半分结果,我很是焦急,如今大好,我才真能放下心了。我早知上官大哥吉人天相,必不是无福之人,如今果然应验了。”又笑道:“你此番前来,可是要与咱们共同举事?”
湛若水笑道:“我如今闲云野鹤一只,哪像你能者多劳,不过四海飘摇,各处游荡罢了!前番去了趟天狼,如今一路南下游历,不觉又回了扬州,见得你在此,便来访访旧友!”
苏皓尚未开口,王元长已怒道:“你休要在咱们跟前打花胡哨,天下谁人不知,你投靠了朝廷,如今正打咱们的主意!”
此话一出,非但苏皓变色,连着史雄并右厢诸人皆站起了身。
湛若水愣了愣,蓦地又哈哈大笑,笑罢道:“元长消息好是灵通,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苏皓便不言语,只含笑而视。
湛若水叹道:“我只问你两个:一,扬州你久攻不下,打算在此耗多久?后继如何?二,你虽败了朝廷大军,只司马括接管了许凤卿的西北大军,不日便要调来扬州。那三十万人马尽皆精锐,你可能轻易取胜?”
苏皓原本笑容满面,现下不悦道:“如此说来,你果然是为朝廷做说客来的!”
湛若水笑道:“皓兄误会了,我实为叙旧而来。”
王元长怒道:“上官清,你二十多年前便害我们不浅,如今又花言巧语,你若再说,爷爷手中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他早被苏灵儿削去了一只手掌,自无法再使铁杖,只得改做了刀。
谢棠起身怒道:“元长,休得对盟主无礼!”孟飞更是咽不下这口气,当下便要动手,却被湛若水拦下。
湛若水道:“元长说得不假,我确实投归了朝廷。”
此话一出,非但苏皓变了脸色,左厢谢棠诸人亦是恼怒,只楚伯璋面色未变。
湛若水道:“我是要借朝廷之力,扳倒弘逢龙。”
众人怒意稍减,湛若水又道:“此来江南之前,太子殿下再三交待,四族之仇本是冤案,他早有意为我等平反,无奈四族事端不断,他也是有心无力,且还有弘逢龙从中做梗。如今,弘逢龙阴谋叛反,业已下到狱中,朝廷自会给咱们一个公断。用不了多久,弘逢龙便会伏诛,那便也是四族出头之日。你们江南起事,为的也不就是这个?”
众人听得“弘逢龙阴谋叛反,业已下到狱中”语时,皆有惊谔之色,苏皓急急道:“上官大哥,此话当真?”
湛若水便知他所问是弘逢龙之事,故意道:“诸位还不知晓京中消息么?”
他环视一周,方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