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岚顶着呼呼冒热气的脸,根本不敢看林云玉,藏在袖子里的手差点没把衣袖抓烂。
林云玉锲而不舍:“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你这不太……”
“哎呀!”岑羽岚打断她,伸手推她肩膀,“我真没事,等会儿就好了,你赶快去洗澡吧,臭死了!”
快去快去,要不然她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哪儿放了!
离那么近,看那么清楚!
光想想鼻子又痒了!
岑羽岚痛苦面具。
鼻子太不争气!
要不然她还能再看两眼!
何柳一看她眼神飘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赶忙把她扶起来。
“玉儿小姐,奴婢先送小姐回去换衣服吧,省得等会儿着凉了。”
再待下去,她的主子的死因一定是失血过多!
刚刚止血的时候用到冷水,不可避免的,岑羽岚领口湿了一些,深秋时期,秋风瑟瑟,确实容易着凉。
何柳借口找得有理有据,林云玉不好再揪着要不要请大夫这个问题不放。
“那我送你们回去。”林云玉起身,伸手要扶岑羽岚起来。
仿佛岑羽岚已经病入膏肓,行动不便。
岑羽岚急急摆手:“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也去洗澡吧,你的衣服都是湿的,不合适出门,不要送了。”
林云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方便锻炼,只穿了轻薄的中衣,确实不合适出门。
只好不放心地叮嘱:“那你们小心点,哪儿不舒服要赶紧叫大夫。”
送走主仆俩,林云玉便进了浴室。
一边洗洗搓搓,一边回想着岑羽岚的一系列反应。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林云玉喃喃自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林云玉洗完澡,发现自己没事干闲得慌,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去岑羽岚的院子。
“羽岚,你好了吗?”
岑羽岚还在打理头发。
林云玉溜达进去,自己拉个椅子坐下,看何柳给岑羽岚梳头发。
“你头发好长啊!”
岑羽岚:“留了十几年了呢!”
“不嫌压脑壳吗?”
大川朝和隔壁的和乾国不一样,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剪的说法,对女子也没有过多约束。
因此,怕麻烦的林云玉,头发从来没过腰。
要不是大家都阻止她,她有时候都想剃光头!
那么长的头发,每次洗完都要擦半天,麻烦得要死!
岑羽岚苦脸:“重啊!绑后脑勺拽得头皮疼,脑门都秃了!梳成发髻放脑袋上,这些年,天灵盖都往下凹了两寸!”
“那你怎么不剪?”
“这不娘说京城里都这么留着梳发髻好看嘛,别的大家闺秀都这么留,我不留,以后嫁不出去。”
林云玉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语气不可置信:“……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男人?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厉害哦!一个活着半点正事儿都没,就为了让你吃苦的男人,你要他作甚?”
岑羽岚:“!!!”
岑羽岚双目圆瞪。
醍醐灌顶!
茅塞顿开!
灵台清明!
思绪通透!
“对哦!我先前咋没想明白?!”
岑羽岚把椅子把手拍的噼啪响:“白吃苦了!何柳何柳,拿剪刀来!”
何柳:“……小姐,要不,再想想?”
这也才两句话的功夫, 就做这样的决策是不是有点儿戏?
岑羽岚瞪眼:“云玉说的话多有道理啊?快点快点!你每天帮我打理你不累啊?”
何柳打工人死穴被戳了个正着,转身的速度仿佛不是去拿剪刀,而是迟了就会跑的金子!
大剪刀咔嚓两下,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只剩下及腰的长度。
岑羽岚五指插入发缝,发出舒畅的长叹:“原来短发这么轻松!舒服!”
林云玉笑:“就你这也叫短发?我们村里活得最畅快的姑娘,才留了一个小啾啾。”
“哇哦~”
除了林云玉,剩下的三个齐齐惊赞。
剪了头发,打理长发的时间直接减半。
很快,主仆四人清清爽爽,结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