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宿难得对林云玉说出除了谢谢之外的话:“妇人之仁!”
林云玉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我不杀人,可现在刀在你们手上啊,你们看他们不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那你们自己杀不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动手才行呢?”
花语菡四人一愣,面上不约而同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宋家平低低说了一声:“抱歉。”
之后上前,毫不犹豫举起刀。
“等等。”
林云玉阻止。
“又咋了?”石俊不满地看向她。
林云玉指指大道:“在这里杀人不好吧?要是过路人带着小孩过来,实体被小孩看见了,吓坏了你们赔啊?“
石俊手中的刀一顿,嘀咕一声:“麻烦。”
随后拽着山匪的衣领,把人往山上草木比较丰茂的地方拖去。
很快,血腥味儿传来。
林云玉捏着鼻子往远处走去。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习惯这种血腥味儿,一闻就头晕脑胀。
走远了,血腥味儿淡了点,林云玉才放开鼻子,小心翼翼地呼吸。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花语菡几人的脚步声。
林云玉没回头,只道:“走吧。”
花语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默默跟上。
大脉山危险归危险,可外围的资源不错,附近坐落不少村庄。
林云玉就近找了户人家落脚,帮着在村里找了一个巫医,之后便撒手不管了。
她以诚待人,奈何这些天,人家信她归信她,却又不完全信她。
那她干嘛热脸贴冷屁股呢?
人呐!
林云玉又开始想念岑羽岚了。
她说什么,岑羽岚就信什么。
养伤那段时间,她跟岑羽岚说她小时候穷,饿得三天没吃上饭,只能喝水充饥,岑羽岚还心疼得掉眼泪呢!
把自己打理干净,压抑了快半个月时间的疲惫感汹涌而来。
掏出岑羽岚刻的小木牌握在掌心,爬上床,头才挨到枕头,没一会儿,便在檀木的幽香中沉沉睡去。
激动得一夜无眠的岑羽岚,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
在餐桌上听父母兄嫂一阵又一阵的叮咛之后,兴冲冲地奔向马车。
出了门,才发现岑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车,就坐在马夫策马的位置。
岑羽岚立刻不高兴:“你也去?”
岑二哥眉毛一挑:“怎么?不欢迎?”
岑羽岚认真点头:“不要你跟!”
岑二哥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给气笑了。
“你就知足吧!要是我不点头,你连京城都出不了!你该不会觉得爹娘会放心让你一个小不点单独上路吧?”
他昨夜半夜才回来,好不容易入睡,还在美梦中就被老母亲薅起来,说要护送妹妹出远门。
没睡够外加美梦被打搅,他都没生气,妹妹还好意思嫌弃上了?
岑羽岚不乐意,嘴撅得老高。
二哥老嫌弃她!
她更嫌弃二哥!
岑母适时站出来:“岚儿别闹,年关你大哥大嫂都没空,娘也走不开,你爹你知道的,没提前跟上头请示,根本无法离京。我们家也就你二哥没事干,让他跟你去,我也安心些。”
岑羽岚咕哝:“还不如福伯靠谱呢!”
就二哥这纨绔,恐怕只会拖累她向甜美爱情奔赴的脚步!
岑母好笑:“福伯也去,总不能就让你们两个小的去。”
这下岑羽岚又不放心了。
“福伯跟我们走了,谁来管家啊?”
岑母捏了她的脸蛋一把:“这个不用你操心,张嬷嬷顶上一段时间就好。”
“那关大哥……”
岑羽岚看向护送的队伍,领队的赫然就是护院队长关棋。
府里两个顶顶重要的人都跟她走了,府里怎么办?
岑二哥看不得她纠结,过来把人薅走。
“你可别操心了,京城是啥地方?这么些年府里进过贼吗?走了走了,磨磨唧唧的,不爽快!”
岑羽岚一把将他推开:“啊对对对!就你爽快!”
兄妹俩吵吵闹闹上了马车。
告别的场面和当初林云玉走的相差无几。
岑母泪眼汪汪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