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稳下来,倒竖的眉头亦平了。
由樊楼再将人扛回马车里丢着,几人离开医馆,向临安郡内城,州牧府的方向出发。
为此前的耽搁,天色渐晚,眼见日落黄昏,而距离州牧府还有小半日的路程,沈郅并不急于一时,遂让樊楼寻个驿站停下歇脚。
马车速度渐缓,正当江春和昏昏欲睡时,蓦地听到一阵声响。
数道马蹄声笃笃落在脚下,且越发靠近,登时令她清醒过来。
江春和掀开了一道车帘,就见十几个人骑马奔行,有几名身着捕快服制的衙役,剩下几个则颇为眼熟,正是先前追到客栈的烟暖阁打手!
瞧着方向,分明是冲他们买来的。
那矮小精明的打手见江春和看过来,一双细长的眼里满是报复意味。
“大人,就是前头那辆马车,有几个不长眼的,劫走了我们东家看上的人!”
这话俨然是恶人先告状,但那捕头根本没打算询问清楚,一夹马肚,加快速度追上了马车。
霎时间数名捕快与打手将马车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领头的是山阳县衙的捕头,高举的长刀对准了樊楼:“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拐带民女,都给我上,即刻将人捉回县衙!”
抽刀声西起,樊楼眼都没眨一下,只扭头询问:“公子,可需要将人处理了?”
沈郅抬眸瞥了一眼,恰好看到抚向腰间长鞭,跃跃欲试的江春和。
这些人武艺不精,称不上练家子,只是人数稍多一些,倒是可以给她练练手。
此行扬州看似悠闲,实则暗潮汹涌,她能多些自保的手段亦是好的。
“樊楼留下。”
说着,沈郅对上那双凤眸,二人视线相交,不过瞬间,江春和便明白他的意思,兴冲冲跃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