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喷涌而出。
里头床榻上的女子己经吓得说不出话,花容失色泪水涟涟。
江春和估摸着这是砸到自家人了,不由得心生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诚不欺我也。
不过,闹到这般也是时候收场,她抬手把罗小姐劈昏,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躺好。
这一手更令里面的女子害怕了,连泪水都顾不上擦,裹紧了衣裳连跑带跳地跑了。
……
堂下,樊楼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控制了老鸨,碧水楼的人没能跑出去,但偷偷使人往州牧府报信去了。
沈郅瞧着她们的小动作,只假装没看见,他倒是怕州牧府的人不来呢。
安静下来的碧水楼仿佛遭受了一场非人虐待,红绸断的断,摆件碎的碎,除了人没缺胳膊少腿儿,就剩下墙垣楼梯还是完整的了。
江春和在二楼招呼他们上来,萧宣跟在后头,见沈郅与樊楼进屋查探那被打昏的公子,他找不到人诉苦,只好凑到了江春和身边。
他举着自己被咬出一道鲜红牙印的手,满脸肉疼,瞧着要昏不昏的。
江春和瞅了眼,目光坚定:“没出血,不用昏。”
说罢,她想到里头还有个鼻血首窜的小公子,当即将萧宣推的背过身去,让他先别进屋,免得两腿一蹬又多一个。
虽然没露脸,但从背影亦不难看出他的惊恐与无助。
萧宣坚持地把自己那带着牙印的手又伸了出来,哆哆嗦嗦得问道:“我被那疯女人咬了一口,不会也要得那种疯病吧?”
“谁知道呢。”
江春和拍了拍他的肩,故作深沉吓唬他:“祝你好运了,宣公子。”
闻言,萧宣觉得自己的牙也疼了,扒着门框,越发像被风中摧折的小白花。
没等他扒门忧愁太久,屋内便忽然传来一声呻吟,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地上那哎呦喊疼的公子身上。
罗威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只记得自己正要行好事,就被个不知死活的打断了,谁知推开门就见到自家那败家姐姐,刚骂一句,他就脸上剧痛,两眼一黑。
回忆戛然而止,罗威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打了,还是狠狠地抽打了!
他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刚板起脸要喊人,却猛地撞见一道灵动活泼的背影。
那背影循声转来,便露出一张朝若瑰阳的笑颜,那双凤眸像是世间最澄澈的湖水,明媚透亮,眉心一颗红痣点缀在白皙肌肤上,恍若下凡的小仙女。
罗威到嘴的怒骂就这么变成了一道飘飘然的——
“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