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的原因是:
一方面是佛菩萨的加持;
而另一方面,是他一心救父,心无旁骛,故而感觉不到疼痛。
割肝救父,亦是行深般若菠萝蜜多之行。
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就是五蕴。
既是五蕴皆空,又哪来的疼痛呢?!
说穿了,这就是行者所修行功夫深与浅的问题。
倘若行者修行功夫尚浅,那必然会有疼痛之感。
倘若行者修行功夫至深,那定然就四大皆空,何来疼痛之说?
还有就是,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充溢着百分之百的正能量,让四周的负能量丝毫近不了身。
而疼痛之感,便是负能量。
负能量近不了身,疼痛之感便没办法袭来!
再有一方面是,德重鬼神钦!刘永理孝感动天,天神派天兵神将相助是也!
最后一方面是,刘永理正值十八岁,青葱年华,血气方刚,身体机能旺盛,抵抗力量强大。
刘永理捧着那一大团肝片,拿着刀,走到了厨房。
他舀起几瓢清水倒进盆子里,把肝片小心地清洗干净,放到菜板上,用刀把肝片细细切成薄片儿,打算把肝片和豆腐放在一起,熬煮成豆腐肝汤给父亲吃。
刘永理转过身来,生上了灶膛里的柴火,架起铁锅,做起了肝汤。
不一会儿,刘永理便捧着一大碗滚烫的豆腐肝汤,来到了父亲的病床前。
“爹,起来吃东西吧?”刘永理把肝汤轻轻地放在床头的椅子上。他走到床头,扶着父亲坐了起来。
他父亲闻着一股菜的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好香啊!永理呀,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刘永理答道:“爹,儿子做了一碗豆腐肝汤给您喝。”
随即,他用调羹喂着父亲喝肝汤。一调羹、一调羹地喂下了父亲的肚子里。
他父亲喝得心满意足,一脸惬意。
喝完之后,他父亲便在儿子的伺候中,又睡下了。
不久之后,他父亲的病竟然真的好了。他父亲又能干活了。
只是,他父亲常常忆起那碗治愈他重病的肝汤来,他感觉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知晓那竟然是亲生儿子身上所割下来的肝。他父亲不禁又问着儿子:“永理呀,上次你给我喝的那碗肝汤,特别好喝。你再做一次给爹吃嘛。”
刘永理支支唔唔,只得好言劝慰他父亲,说:“爹,上次那碗肝汤的材料,是一位路人偶然路过这里,所卖的食材。现在早就没有卖的了。要不,儿子再给您做一些别的吃食?”
他父亲惋惜地叹了一声,答道:“好吧。”
而刘永理一边给他父亲做着吃食,一边在心里连连地忏悔着刚才迫不得已对自己父亲所说的谎言。
说谎,即是妄语,这可是佛家人的大忌之一。
但刘永理这回的谎言,是善意的谎言,是为方便所说的谎言。佛法是灵活的,佛法不是死的。佛法须灵活运用,不宜死板硬套。刘永理不能为了要说真话,而使自己的父亲知道真相而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