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着急地出门要去喊人,但她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她接近少爷的绝好机会么?
她顿住了脚步,转而去打了一盆水过来,殷勤地上前想要替房苍珏清理伤口,却被房苍珏拂开,“滚”。
斜眼看她时,房苍珏眼里带着一丝怒色。
他的目光让从梦有些紧张不安,从梦咬着唇,仍不死心劝道,“少爷,您的伤口若处理不及时,会越来越严重的”。
房苍珏冷森森地说,“同样的话,本少爷不想说第二遍”。
从梦还想再说,文霖忙上前将从梦拉了出去,警告道,“你若是再这样不依不饶,大少爷要处置你,谁也救不了你”。说完之后,文霖不再理会从梦,亲自去耳房将半晴喊来。
离开前文霖悄悄地和半晴说,“少爷今日心情很不好,他在校场练了一日,你待会小心点伺候”。
半晴远远的也感觉到房苍珏身上多了丝丝缕缕的阴霾气息,她拿着药酒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了”。
伤口看着严重,但都是皮外伤,半晴替房苍珏擦药时,他的脸色一直阴沉,却没有拒绝。
望着眼前垂眸帮他擦药的女子,房苍珏突然问,“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直直向半晴看来,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冷峻。
半晴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问得心头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暗示什么吗?
半晴斟酌一下,才道,“奴婢是少爷的人,即便是少爷做了对不起奴婢的事,那也是奴婢有错在先,奴婢不怪少爷”。
他似乎很满意半晴的回答,忽地嘴角噙着一丝笑,房苍珏扯过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头吻住她的樱桃小嘴,手滑进她的衣襟里面。
他的手有些冰冷,半晴被冻得浑身颤了下,红着脸提醒道,“少爷,你身上有伤”。
半晴有些怕他现在这个状态,是她不曾见过的。
很快房苍珏将她身上的衣裳削干净,少女肌肤洁白若雪,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像极了秋夜点缀夜空的星。
房苍珏俯身咬住她的粉腮,喘着粗气答道,“这点伤不妨事”。
守在门口的文霖听见里面的动静,他如释重负,还是半晴姑娘有办法,
他对从梦说,“行了,不用在外面候着了,回去歇着吧”。
从梦险些将帕子捏烂,不甘心地回道,“是”。
***
半晴随房苍珏来给房茂念吊唁,她将香点着,呈给了房苍珏。
许是觉得房茂念死在妓子床上不光彩,即便有客前来吊唁,三夫人张氏一直木着脸,没流一滴眼泪,倒是四小姐房盼蕊哭成了泪人。
青灯光晕下,她背脊挺直地跪在一旁,仿若一座釉色温润的秀骨清像。
但房盼蕊说出的话挺耐人寻味的,她说,“爹,若是你被奸人所害,记得晚上去找那人报仇”。房盼蕊说完不忘憎恶地瞪了半晴一眼,眼底里还有一抹暗藏的杀机。
半晴有些莫名其妙,她甚至怀疑这话是对她说的。
房苍珏轻瞥房盼蕊一眼,却没有说话。房盼蕊连忙移开目光,怕被房苍珏看出异常,不敢与他对视。房盼蕊的话将在灵堂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莫不是三爷的死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一旁的张氏只觉今日的房盼蕊不似往日稳重,蹙着眉头呵斥了句,“蕊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爹风流成性,怨不得旁人”。
房盼蕊轻哼一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