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过了两日,房苍珏突然接到月红楼月儿的传信,信上说,想要知道房茂念被杀的真相,就来月红楼找她。
房苍珏带上半晴去了月红楼,可他们晚了一步。
道明来意,月娘捏着帕子,笑得骚里骚气,“呀,你们来晚了,一个时辰前月儿的家人来给她赎了身,将她接走了”。
这么巧?房苍珏眉心拧了起来,“她去了哪里?”
月娘继续扭着香肩,赔笑道,“这个她还真没说”。
房苍珏丢给她一锭金子,幽幽道,“本少爷要知道她的所有事”。
月娘眉眼带笑,这才娓娓道来,“奴听月儿之前提过她是甘州人,小时候和家人走散了。今日有对夫妇突然找上门来说月儿是他们的女儿,要替她赎身。奴看那男子长得凶神恶煞的,不过对方出手阔绰,想来家里并不缺钱”。
半晴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忍不住问道,“那对夫妇真的是她亲生爹娘吗?”
都不问清楚就放人,未免有些离谱。
月娘闻言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我们月红楼做生意的原则就是,谁出的起价钱就跟谁走,即便不是亲爹娘又有什么打紧的,这是她的命,懂了吗,小姑娘?”
来得急,半晴虽穿的是男装,但没有束胸,一看就知是女儿身。
听了月娘的话,半晴哑然,她随即想到自己,倘若日后大少爷厌弃她,主母不喜她,随便寻个借口就将她卖了,她的命运也好不了多少。
事情刚刚有点进展,线索又断了,房苍珏的眼神讳莫如深。
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月娘眼神闪了闪,正色道,“奴知道的只有这些,月娘不敢骗公子”。
量你也没那个胆子,房苍珏没再说一句话,带着半晴出了月红楼。
眼看就要到停马车的地方,半晴主动上前牵着他的手,知道他心情不好,她鼓起勇气柔声道,“大少爷,妾想去河边走走”。
房苍珏大手包裹住她冰冷小手,“走吧”。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却各怀心事,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深冬的冷让人感到无处可逃,就像被一层冰封的牢笼困住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晴脑海中又想起方才月娘的话,心中有些堵,好半晌,她试探性地问,“少爷,若是你日后厌弃了妾,能不能放妾离开?”
她披着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许是走得累了,脸颊上红扑扑的,说话时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衬着她很是娇艳可口。
怎么又说这些话,房苍珏眉心皱了皱,“偌大的太常府不缺你这口粮,放心吧”。
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离开他怕是活不成,此想法从他脑海中闪过,房苍珏自己也觉得诧异。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半晴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房苍珏有些好笑,小丫鬟的表情比之前丰富了许多。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黑衣人,朝两人直接挥剑砍去。
房苍珏率先发现二人,就在黑衣人要刺向半晴时,他慌忙喊了一句,“小心!”
说完,他眼疾手快地一下子推开半晴。
半晴先是一惊,接着便被甩到了河堤的边缘。
那两个刺客转头继续向半晴走去,她慌得连连后退。
就在黑衣人再次刺向半晴之际,文霖和沐瑾及时赶到,和两个刺客缠打起来,眼看巡抚的官兵亦往他们这边赶来,刺客见状赶紧跳入河水中逃了。
沐瑾过来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半晴,温柔问道,“你没事吧?”
死里逃生,半晴惶恐地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我很害怕”。
沐瑾愣怔,随即轻拍着后背安抚道,“现在没事了”。
身后传来文霖着急的声音,“少爷受伤了,得赶紧回府”。
半晴惊醒过来,发现抱错了人,她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羞赧道,“对不起”。
不等沐瑾回答,她忙向房苍珏跑去。
马车上,半晴一双手捂住房苍珏血流不止的胳膊,她低声地啜泣着。
方才房苍珏推开她,替她挡下黑衣人那致命的一剑,伤口过大,根本止不住血。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大少爷就不会受伤。
房苍珏脸色苍白如纸,他有气无力地扯着嘴角道,“哭什么?本少爷还没死”。
半晴闻言哭得更伤心了,“都是妾不好,如果大少爷不是为了救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