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阿福被拖去处理时,他挣扎着看向林湘儿,似乎想要跟她说什么可惜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架走了。
而林湘儿被白兰扶着离开了,走前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半晴一眼。那眼神饱含着什么,半晴却懂。然,半晴早就料到即便房盼蕊指认的凶手是林湘儿,房苍珏也不会相信的,起码目前不会,所以,她谈不上失望。
房苍珏走来握住半晴的手,“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藏着一抹柔情,却用抱过林湘儿的手碰她,甚至他身上还残留着林湘儿的馨香。半晴反手握住他,脸不改色的浅抿一笑,“没什么,少爷,我们回去吧”。
二人要离开时,房宥谦被扶着朝他们走来,房宥谦郑重地对半晴拜揖说,“晴姨娘,对不起”。
语气里透着一股自责与愧疚。
半晴轻轻摇头,“你也是被害者,并没有做错什么,二少爷不必如此”。
被困时,房宥谦在关键时刻宁可伤害自己保全她,半晴对他很是感激。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一旁的房苍珏的脸色说不上好,尤其当是半晴用凤眸楚楚的感激的眼神看着房宥谦时,房苍珏的身上更是散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别人也许觉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房宥谦私藏半晴耳坠的事却是事实,同为男人,房苍珏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房苍珏大手一捞将半晴搂在怀中,悠悠地对房宥谦道,“并州有个有名的学堂,对二弟的学业颇有帮助,我会让爹修书一封,你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吧”。
事情来得突然,房宥谦愣了几瞬,忙应下,“是,大哥”。
等二人离开后,一旁的小厮担忧的说,“二少爷,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大少爷让你明日就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房宥谦收回目光,略显稚嫩的脸庞上不似平日般懦弱,甚至带着果敢,“大哥心中有数,我们听他的安排就是”。
现在三房人丁凋零,他身无长物,又手无寸铁,若是日后她再次有难又怎么能护得住她?他也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回了玉域阁,见房苍珏面容上带着愠色,半晴迟疑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为何突然让二少爷离开?”
房苍珏黑目直直地看向她,半带着审视,“怎么,你舍不得他?”
半晴急忙道,“妾没有”。
那双眼睛里除了流淌着清澈,什么也没有。
房苍珏这才脸色稍霁,他张开双臂,示意半晴帮忙脱衣裳,“三叔去了,房盼蕊又离开,若房宥谦再不争气,三房就要没落了,百年之后,只会在房家的族谱上留下寥寥几笔。并州聚集的文人墨客不亚于镐京,且那里没有等级观念,交友只看学问,房宥谦是庶子,在那求学比较适合”。
半晴给他套上一件宽松的便服,听到他的话后,半晴的动作一顿。这是房苍珏第一次跟她说起这些。
半晴收敛了心神,回道,“原来如此,妾还以为······”。
她突然截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房苍珏斜睨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以为什么?以为本少爷公报私仇?”
半晴自然不能承认,她轻咬住唇瓣,小脸上略显无措。
房苍珏勾了下她的鼻子,嗤笑一声,“自然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他的女人和别的男子共处一室,关键那男子对她还存了那样的心思,谁会没脾气?
果然如此!房苍珏便是这般,连捉弄人也是这么理直气壮。
怕他误会得更深,半晴立马抱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到他的腿上,言辞恳切的说,“少爷,妾跟二少爷真的没有什么的,妾发誓,妾的心里只有少爷一人”。
房苍珏被半晴的态度愉悦到了。
她身上还穿着月红楼里的衣裳,脱掉披风后,红衣似火,透薄的纱裙根本藏不住她曼妙的身姿,似雪般嫩白的肌肤,从她修长的脖子一直蔓延至胸前,那处鼓鼓的雪白若隐若现,此刻她搂住他的脖子,那处紧贴着他的胸膛,配上精致的妆容,眼波流转间端的是一副妩媚动人,如同一只勾人的小妖精似的,撩人心怀。
房苍珏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如果说平日里的半晴是一朵惹人怜惜的白莲,今日的她便是一朵热情似火的火焰兰。
望着房苍珏眸色变得幽深,浓重的墨色似粘稠墨汁般化不开,半晴第一次觉得美貌果然是件好东西。没错,半晴就是故意的,既然她打算依附这个男人,自然也要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