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大夫再次来给半晴请脉时,半晴将静荷支了出去,随即在张大夫面前重重一跪,“谢张伯伯的相助之恩”。
张大夫立马扶起了半晴,叹气道,“丫头,看在老夫人的份上,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老夫人常年身子不适,时常会头疼脑热,张大夫是府医,来清晖院来得勤,自然认识半晴。张大夫看出老夫人对半晴不像是对待普通丫鬟那般,便跟着也多照顾她一些。为了帮她,张大夫甚至打破了自己从医的原则。
半晴热泪盈眶说,“张伯伯的大恩,半晴没齿难忘”。
若不是林湘儿动了她身边的人,她不愿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
半晴给张大夫倒了一杯热茶,随即问起了老夫人的病,“张伯伯,老夫人的病当真是连你也无法看出是什么病症吗?”
张大夫就知道半晴迟早会问起这事,只好坦白道,“若老夫所料得不错的话,老夫人并非得病,而是中蛊”。
半晴秀眉紧紧拧起,“当真?那老夫人会不会就这样醒不来?”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想起方嬷嬷离开前的不寻常举动,她总觉得方嬷嬷向大家隐瞒了什么。
张大夫如是说,“老夫也只是猜测而已,摸起脉象,应该暂时无性命之忧,至于能不能醒来,恕老夫无能”。
接着张大夫提醒说,“这事你权当不知,莫要再管,太常府里的水深着呢,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张大夫的避而不谈,让半晴陷入沉思。听出张大夫话里话外的担忧,半晴柔声道,“张伯伯放心,晚辈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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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心中有愧,房苍珏又让文霖从库房里挑了不少东西送到半晴的房里。半晴的小库房已经快要放不下了,半晴闲着无事,便将这些东西逐一归整好,把有太常府烙印的和没烙印的分别整理出来,并一一登记入册。
静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华美贵重的东西,心中微动,她不明白少爷送了这么多珠宝首饰给半晴,为何姨娘还穿戴得如此素雅。见半晴将有太常府烙印的东西全部封存起来,静荷没憋住,不解的问,“姨娘,为何要将这些封起来?”
半晴的回答是,“这些东西暂时用不上”。
静荷想说,怎么会用不上呢,那千年人参不就正好可以用来给你补身子吗?看出半晴有意回避,她截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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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儿在房中躺了两日,房苍珏却没来看过她一次。她蹙着柳眉,面露不悦,“白兰,你有没有将话带到?阿珏怎么还不来看我?”
之前只要她毒发,房苍珏都会过来陪她。
对此,白兰有些无奈,“小姐,奴婢没有见着房少爷,但已经将话带给了文霖,奴婢也不知为何房少爷没来”。
白兰想说,你想让人家断后,这事是个男人也无法容忍,没将我们赶出府不过是因为之前的救命之恩罢了。
这下,林湘儿彻底坐不住了,她喊道,“你过来帮我梳妆!”
她不能坐以待毙,让她和房苍珏关系就此冷掉,要亲自登门和房苍珏道个歉,方能显示她的诚意,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和阿珏回到以前那样。
当林湘儿梳好精致的妆容款款来到玉域阁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住,小厮告诉她,“林姑娘请回吧,我家少爷不在”。
以前只要她想来就来,何曾被人拦过门?
林湘儿只当是房苍珏不愿意见她的借口,耐着性子说,“麻烦通报一下,就说我有急事找他,非常紧急”。
之前只要她如此说,阿珏定会见她。
小厮面露难色,“林姑娘,今日少爷真不在”。
见小厮言之凿凿,不似撒谎,林湘儿也不好将人得罪,只好道,“那我找一下晴姨娘”。
那女人让自己在房苍珏面前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她还没找她算账来着。
小厮继续面无表情,“巧了,晴姨娘也不在”。
吃了闭门羹,林湘儿无奈只好转身离去。就在她们即将离开时,一小厮抱着一叠废弃的练字稿和书画走了出来。
林湘儿心思微转,她喊住了对方,客客气气的说,“这位小哥,这是阿珏的东西?”
林湘儿的姿色中上,又在府中故意树立人美心善的形象,不少人对她的印象很好。加上前两日发生的事,房苍珏故意瞒下,并没有在府中传开。见林湘儿主动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