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明辉一觉睡到了中午,是被“哐哐”砸门声给吵醒的。
母亲已经去上班了,宋明媚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跑出去的,自己这睡在过道上的人完全都不知道,上一辈子的疲劳都靠着一觉来补了。
光着脚下地开门,刚拧开门锁,两个人推门就进来了。
黄瑞和朴延锋,都是熟人。
这俩人跟进自己家似得,随便拉个凳子坐下,宋明辉则卧回到自己如意折叠床上,也不在乎自己只穿了大裤衩。
“咋的,听说你被干了,来看看你。”黄瑞端起一张大饼子脸,配上那些黄斑,像个向日葵成精了,张嘴就没好话,不像来看望,这是来看笑话的。
“去你的,你才被干了。水果刀划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宋明辉还顺手拿出了昨天捡来的小刀,丢给黄瑞。
一边的朴延锋表情却很严肃。他是朝鲜族,别看长的斯斯文文的,打起架其实小圈子里最不要命的。那时候流行郑伊健的电影,他也留了个同款发型,还真别说,除了长相外,别的都还差不多。
宋明辉和他的关系是最铁的,因为他讲义气,为了朋友真的可以不顾自己,这不是旁边那个黄瑞能比的了。
尽管坐在床上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宋明辉,但他也继承了他全部情感和记忆,姿势语气、待人接物的方式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二人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目前是这样的。
“到底咋回事?”朴延锋问。
宋明辉就把自己公园溜达,看见同学被欺负就上了这事简单说了一遍。还着重点出,对方要比自己惨得多这一事实,要被黄瑞那货出去说自己被三个人给围殴了,以后还怎么出门?
“我去问问附近的哥们,看有人知道捅你的是谁不,这事不能这么就完了。”朴延锋说。
“那咋问啊?一点线索没有。”黄瑞问。
朴延锋白了他一眼,其实他很讨厌黄瑞这个人,爱占小便宜,为人两面三刀,说好听了是社会派,就是个小人。要不是楼下碰上了他非要跟来,自己是真不爱搭理他。
“都是附近混的,台球厅、游戏厅总跑不了有他们的影子。用刀捅了人,这还不够吹牛的?”朴的语气冷冷冰冰。
黄瑞也挺怕他,便点点头不再吱声。另外,他这也是怕给自己找事,朴宋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也没多大事儿,不过该找个面子还是要找的,哪能说被人捅了咱连个屁都不放呢?找他们要点钱,咱们哥几个好好吃一顿。”
既然人家来看自己,场面话还是得说,尤其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得利用好身边的一切关系和资源,有人帮衬就比单打独斗要好。
黄瑞一听这个就来了劲,当即表示,“没问题啊,有事就扣我,哥们保准马上到。”
“扣”他,这可是个老词了,后世那些没见过哔哔机的新人类们可不会了解这啥意思。
上世纪九十年代,传呼机盛行,腰间插个摩托罗拉的小黑块,那简直就是高端的象征。
想要找一个人,你需要用座机电话呼叫传呼机总台,和接线员说出分机号和留言信息,由接线员呼叫到传呼机上,被呼叫人看到来电号码后再用电话打回来,这才算完成一次信息交流。
拥有了后世经验的宋明辉只是觉得这老物件是真老,找个人试真的麻烦啊。
可就这麻烦,那个时代也不是你想有就有的。
眼巴前,宋明辉和朴延锋就都没有传呼机。
黄瑞的是家里人给的二手货,最老款的数显,看不见留言只能看见对方的呼叫号码。就这破玩意,他也宝贝似得到处显摆,朋友里都见怪不怪,快当成笑话了。
“等你能回扣,架早打完了吧?”宋明辉开始揭伤疤。
之前有次就是,哔哔机哔哔的响,黄瑞就是不动弹,后来没辙了,才跟周边人挨个借钱,两毛钱的电话费可就是兜里没有啊。
向日葵的圆脸腾就红了,“埋汰谁呢?好心咋还当了驴肝肺呢,不仗义。”
宋明辉摆手示意自己是开玩笑。他知道对方心眼小,犯不着再挤兑他,毕竟也是来看自己的。
指了指家里小冰箱,“里面有汽水,喝一瓶凉快凉快。”
朴延锋没动,黄瑞忙不迭的去开门拿了。
“老朴啊,”宋明辉看向朴延锋,“昨天这事也挺吓人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合计不少事。你说咱们这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呢?”
朴延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