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状惨烈的战场上,一角动作怪异的两人格外突兀。
祁六看着自家主子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举着血淋淋的头颅,直接愣住了。
随后甩了甩脑,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后,才担心的开口询问。
“主子,你受伤了吗?”
痛到面部扭曲的祁夜离没有回答,而是用力捂住了胸口。刚刚就在一瞬间他的心脏如同撕裂了一般,让他承受不住疼痛跪下了。
但很快这疼痛又消失了,要不是真的感到痛了,他还以为是太累出现了幻觉。
“京城那边有传信过来吗?崔时悦那个小蠢货醒了没?”
“回主子,暂时没有”
“下去吧”,祁夜离将头颅丢给起祁六,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残月。
不知为何,那疼痛感让他联想到了崔时悦,直觉告诉他出事了。伸手摸上脖颈间的血玉,从未有过的害怕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
他必须加快速度,尽早回京。转身让所有人休息一会儿,立马向下一座城池出发了。
之后的几天,由于朱武带兵赶来了,收复城池顺利无比,很快将文国拿下了。
所有武国士兵面带喜悦,松了一口气。连续多日没日没夜的厮杀,他们已经到了极限,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但心里一直不安的祁夜离没来得及休息,迅速和朱武商量了一番事后的安排,就踏上了回京之路。
身骑骏马一路飞奔,越靠近京城,他越不安。伸手摸了摸放在怀里的信,并不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崔时悦能写信恶心他,一定是活蹦乱跳,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他这种大恶人都活得好好的,崔时悦那种没心没肺的小蠢货更会活的好好的,平安无事。
可当他踏入京城的那一刻,整个人慌了。
偌大的京城,没有一点因文国被灭的喜悦,散发着极尽的悲伤。所有百姓面容愁苦,有的还带着难过伤心,还时不时抬头往一个方向看去。
而那个方向,他记得没错的话正是言王府的方向。
强压住心中涌起的恐慌和害怕,快速骑马去到了言王府。
没有让人去通报,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崔时悦的院里。看着黑压压的人,他在这一刻确定了崔时悦真的出事了。
刚要迈脚走上前行问,祁一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三言两语说清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那天崔时悦没晕过去多久,就被一直在鬽狱处理事情赶回来的崔平发现了。当时只以为是睡着了,崔平就一直陪在一旁。
但等到了晚上,依旧没有醒的迹象,崔平带着担忧大声开口打算叫醒。然而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反应。
吓得崔平立马喊来了府医,甚至后来叫来了御医,都毫无头绪。脉象平稳,没有一点事,根本查不到为什么叫不醒的原因。
最后言王府直接重金求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可每个人看过之后,都表示没事。
“既然查不到病因,那就不是生病”,祁夜离沉着脸边说边走进了房间。
无视言王府和将军府的人,快步走到床边。望着床上沉睡,似乎下一秒就会没了气息的崔时悦,他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
“摄政王,你怎么回来了?”
面带悲痛,颓废得看上去老了许多的崔永学,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人。
昨天才传来文国被灭的消息,怎么今天祁夜离就回到了京城?
侧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他好像知道了原因。可知道了又如何,他的孩子因为他的掉以轻心,现在很有可能就这么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
“是不是那个白神医?”
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祁夜离没有回答崔永学的问题,而是直奔主题,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可能是,我还没查到”,崔永学说起这事满满的自责。
他本以为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太轻敌了。现在不仅找不到让崔时悦醒来的办法,还找不到这背后之人。准确说已经猜测到了,只不过是没有证据,让他无法出击。
“按你的性子,崔时悦都这种了,一定会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会将白神医抓起来拷问。可现在你并没有,是有什么顾虑吗?”
虽心中慌乱不已,但祁夜离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一一分析着这件事,寻找着破局之法。
“的确有顾虑”,崔永学没有隐瞒,“根据我现在所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