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过的迹象，唯有血迹。但是，现在，他哭了。

为什么？

“很疼？不怕，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馆。”沈采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是阿水对不对？”

“对。”

良久，沈采云才听到他说话。

“阿水，我不管你怎样想，打算怎样做，人活着，才能做其他事情。”

“我问你，你想不想活？不想活，我们马上走，不要浪费我和我朋友的时间，不想死，我把你送到镇上医馆，要是你有什么顾虑不想去，我也可以自己给你治。”沈采云想了一下，还是比较信任球球的。

她不管张小兰的惊讶，停下来让阿水自己考虑。

阿水没有出声，但是，他眼角的水流变得更加汹涌了。

“这个选择很难？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张小兰激他，“我告诉你哦，我家采云的医术很好的，她说能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你。”

虽然张小兰没见识过沈采云太高的医术，但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阿水依然没有出声。

不过，他的呼吸变得更粗了一些。

“你那么辛苦爬到这里来，是想爬回镇上，去控诉你嫂子你哥哥？还是想要恶心一下他们？或者，你想要让他们救你？”

沈采云冷冷地笑了，“别开玩笑了，你活着，都没有人会想起你，你死了，以为他们会想你，会怕你？你这样最多只会让他们恶心一会儿！”

阿水忽然就睁开眼睛。

沈采云看着被血染红的眼睛，因为泪水的冲刷，倒是露出黑眸来。

不过，眼白都是血丝，黑眸也非常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