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这样吧，以后你们家若是需要做些木工活，请我爷爷做，给你们打个九八折如何？”

“九八折是多少？”

“若是一两银子的工钱，只收取你们九百八十文，若是二两银子的工钱，便只收取一千九百六十文，相当于每一两银子少二十文，我爷爷手艺自是没得说，若是你们恰好有需求，我们保质保量的前提下比市场价低上一些，如何？”

“那还不错。”

屋内，老刘婆拉着程俊的衣袖，“大俊，你真的不出面管管？就让然然胡乱做决定？”

“奶。”程俊无奈道，“然然有分寸的。”

老刘婆撇开脸来，“到手的生意给拒绝了，这叫什么分寸？你就这么信她？”

“然然心中自有丘壑，她这么决定，肯定有她的道理。”

老刘婆见程俊这么固执的不肯插手，心里很不得劲。

她早就来找程俊了，结果他出来后就在屋内看着，一直不出去，现在还放任程然拒绝生意，她是真的不懂。

“雪橇不做也就算了，你爷做木工咋还能打折呢？这不是要少很多钱？”

程俊不这么想。

“然然这叫放长线，这些人本就心中带着歉疚，又得了这承诺，以后若是家中需要木工师傅，首先就会想到爷爷，然然这么做，算是一种宣传，假若这批人自家没得活，又恰好遇上熟人有这种需求，说不定还会转移优惠，对爷爷以后接活有好处。”

老刘婆原先不懂，程俊一说，她也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然然想的真长远。”

“所以要相信她，这件事她心中有数，奶也不用担心了。”

人群逐渐散开，程然若无其事走到老程头身旁。

“爷爷，还有多少？”

“还差三副。”

老程头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他有些不敢面对程然。

若不是老二家的媳妇闹这么一出，今日一整天说不定都可以收足十两银子。

距离答应郑神医的那一百两差距又缩小了些。

“好，做好了爷爷便先歇一歇吧。”

有外人在场，老程头也不便多说什么，应声后，就埋头做了起来。

整个院中的气氛都相对沉闷。

大家该帮忙的继续帮忙，只是没人再说话。

等三副雪橇做好交给别人后，程飞程聪当师傅教他们滑雪去了，程开带着程月初跟程月夕回自个儿家里去了。

老程头和老刘婆有不同程度的精神不振。

至于程然，她回去睡觉去了。

她爷爷这种，你还不能多说，涉及到感情上的问题，能理清楚的人极少，还得他自己想想明白。

当然，程然也有意让他自个儿难受一阵。

所以先冷处理，睡醒了再说。

再醒来之时，已是夜色将近。

屋外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鲜嫩的肉香味扑鼻而来，惹的程然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唔，今晚有肉吃？”

打开房门，她瞧见老刘婆围着围裙在擦桌子。

看到她，老刘婆十分热情。

“然然起来了？刚好饭熟了，这不赶巧了吗？”

程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才两天，全家对她的态度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走了出来，笑眯眯的问，“奶，做的什么呀，怎么这么香？”

“当然是好吃的，今天奶把昨天那只兔子给炖了，你多吃点，你呀太瘦了些，奶看着心疼。”

程然：“……”

很好，奶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时，程飞端着一个瓦罐子进来。

“然然，兔子肉，兔子肉！好香的兔子肉！”

老刘婆见他脚步飞快，立刻紧张起来。

“哎哟喂，你慢点，可别弄摔了。”

程然洗了把手，没见到程石跟程聪。

“爹跟二哥呢？”

“还在外面准备木头，我这就去叫他们。”

程飞说着跑了出去，程然去看了赵芳一眼，见她精神挺好，腿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很好，这才走出来，跟着老刘婆去厨房端菜。

今天菜不少。

一个兔子肉，萝卜一盘，菠菜炒鸡蛋一盘，土豆一盘。

“今天咋这么丰盛？”

她忍不住诧异，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