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刘婆从厨房出来,看着老程头的眼神嫌弃的要死。
“你傻啊,初五镇上来往的可不光是镇上的人,再说了,镇上的人有钱,那小孩子喜欢玩,他们又不缺钱,他们可不就随手买着玩了吗?”
老刘婆乐颠颠的问程然,“然然,奶说的对不对?”
“很对,奶果然见识不凡。”程然给老刘婆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这也不全对,这雪橇也不是只有一种玩法。”
“嗯?”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程然笑着将两个雪橇放在一起。
“中间再加上一块滑溜的木板,可以把小孩子放上去,既可以做摇摇车,又可以系上绳子让大人陪着孩子滑雪玩。”
“还真是!”
老刘婆一拍大腿,笑的合不拢嘴。
“然然你咋这么聪明呢,这么会想,还一想就能想到好的点子!”
程然发现了,经过今天这一遭,老刘婆对她是越发的热情了。
看来内疚是有那么点用的。
老程头也心情激动,作为木匠师傅,对于那些新奇又实用的玩意儿,他当然是稀罕的。
“那然然,时间那么紧,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了我就可以多准备一下午啊。”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程然笑眯眯看着他,“若是下午就说了,你会内疚这么久?你不内疚那么久,你能想明白你自己到底有多偏心?”
老程头的脸黑了。
怎么又扯回到这个事情上了?
就连老刘婆脸上的笑容这会儿也差点维持不住了。
见二老沉默,程石下意识的想说话,却被陈俊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程然的,别插手。
程石回想了一下刚才被程然说话受到的刺激,一时还真沉默了。
“爷爷,我知道你跟奶都是心肠柔软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每次面对大伯二伯他们的无礼行为,你们虽然为难也烦,却还是没办法不伸出援手。”
她走上前,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老程头花白的头发。
“善良没有错,有错的是不知足还踩着你们的善良蹬鼻子上脸的人,我之所以让你反思这小半天,不是不原谅你,而是想让你明白,你的退让跟妥协,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知足。
我爹一向不争这些,可这不是你们忽略我爹的理由,懂吗?
我知道你们的思想,养儿防老,传宗接代,可你们仔细想想,就大伯二伯家总是算计你们手中那些银钱,将来老了,你们还能指望的上他们吗?
有好处的时候他们比谁都来得快,没好处的时候他们比谁都跑得快。
假若将来到了你们生病动不了的那一天,你们扪心想想,他们是否会理所应当的将你们推给我爹?”
程然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常听别人说过一句话,最省心的那个孩子,承担的总是最多,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父母为何不能给最听话懂事的孩子最多的爱呢?”
程然的话,让整个程家的人都给听沉默了。
每个人都在反思,为何最简单的道理,总是最难做到呢?
就在大家继续沉默安静,以至于老程头的脑袋都快埋到心口处时,程然又噗嗤一声笑。
这一笑,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程然笑着对老程头说,“说这些其实也不是为了怎么样,闹出个结果,只是想告诉爷爷你。
大伯二伯他们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性格肯定是改不了的,你也管不了。
但是呢,你可以不再放任他们继续。
他们如今都成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用管那么多,真到了必须伸出手帮忙的时候再说,现在说到底,他们争这抢那的,哪个真就到了完全揭不开锅必须你们伸手的地步了?”
程然将小手背在身后,转身朝赵芳房间走。
“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也管不了你们那么多,我只能顾着我自个儿一家。”
她进去之时,却见赵芳早已经泪流满面。
程然:“……”
真是哭包娘亲。
“娘,你哭啥啊,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爹要是对不起你,你还有我们四个儿女呢。”
赵芳连连点头,“嗯嗯,娘就是开心的。”
“开心就多笑笑,总是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