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连称奇,倒不完全同意崔婆子的看法。景婆子道:“也不竟然,不管怎么说,在地里刨食总比向别人讨要踏实些。”
有人附和“可不是么……”也有不同意的,“听说她们这些小娘子每个月也是有月例钱的,虽然说没在老爷身边伺候,但让你白吃白喝白拿银子,有什么不好的,要自己去作贱自己?”
景婆子岔开话题:“唉,都是我们这些老不中用的,才来看管这些不受宠的女人。你说老爷要是不喜欢干嘛还非要纳进来呀……?”
几人连忙朝她递眼色,压低声音:“背时的婆子,这些话可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景婆子不以为意,“这里哪有什么人。你看那前院后院分的可清楚了,这片就我们几个。就说我看的那丫头吧,唉,也忒可怜了。年轻轻的女子被关在这里就是守活寡呀,天天在哪里哭呀哭呀,让我把她放了,啧啧。你们说她求我有什么用,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她投错了胎。”
另外几人也纷纷附和,聊了一阵,景婆子站起身:“我要去煮饭给那姑娘送去了,免得饿死了。”
几人起身离开,崔婆子不满。这里头数她最清闲,既不用每天两顿煮饭给小花送去,也不用担心那贱妇什么时候寻死,所以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到处串门子,然后将前院各种杂七杂八的消息抖擞到这个偏僻的后院来。
小花听到院外传来崔婆子的念叨声。连忙转身回到屋前,生火煮饭。
崔婆子透过门缝看了里面一眼,炊烟袅袅的,啐了一口,呸,寻死呢,我看这贱人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吃吧,吃死你,等你把那粮食吃完了看你向不向我讨要,哼,到时候有你好看……
小花现在听力了得,前世就知道这些仆妇的伎俩,奴大欺主,所以一点不奇怪。只不过这次她有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定要将这老虔婆收拾的服服贴贴才是,不然还真对不起自己这身异能了,想到这里小花左手下意识握紧。
先前种下去的菜种都在开始发芽了,小花终于将后院院墙墙角掏出一个狗洞来。用一捆杂草就能掩盖住。
第二天,小花用草茎活进稀泥里面,砌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小隔间,与旁边的茅厕相连,如此一来可当作自己的洗浴室,又可为狗洞做好遮掩。
第三天,小花见崔婆子又去跟那些个婆子吹牛打屁去了,掐准时间,换好衣裳便从狗洞爬出去。
前世记忆帮了她很大的忙,后山名叫牛背山,是一座数百米高的绵延山峦组成,而田家庄园就在山脚的一大片开阔平地上,小花挖的狗洞,正好是山脚通向远山的地方。
小花爬出狗洞便匍匐不动,她听到上面山岗上有人活动的声音,是护卫。站在那个山岗上可以鸟瞰整个后院,所以里面有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眼睛。也幸好小花有先见之明,自己挖的那个狗洞恰好就在视线盲区,再说旁边就是那个茅厕,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小花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腐烂在狗洞里了,山岗上才传来两句说话声,应该是换班吧。小心探出脑袋看去,透过草木罅隙,两人果然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闲聊,又过了一会一个伙计给他们送食盒上去,两人便就在原地石头上摆开吃起来。
机会来了,小花小心爬出来,返身用野草将狗洞掩住,而后摸准方向很快便引入林中。
等赶到集镇的时候已经未时末了,即便是那些常住镇上的店铺都在开始打烊了,小花现在就是一个小伙子的装扮,看着那些还有滞留没卖完的蔬菜瓜果统统包揽下来,其实也就是几颗白菜芋头,还有一溜没卖完的猪肉,小花统统买下,这十多天每天都吃那掺了泥沙石子的麦子煮的,吃的都想吐了,再加上每天锄地种植挖狗洞,都是极消耗体力的活,要不是身体经常用药物精华淬炼,早就累趴下了,所以必须给自己改善下伙食。
包罗一大麻袋,连忙赶到安仁堂去,本没报多大希望,毕竟自己最后一次见贺大夫,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出乎意料,门竟然开着。里面还是以前那个伙计,百无聊赖地拿着鸡毛掸子敲着柜台,扫了眼小花,是个面生的小哥,他虽然只是贺大夫药房伙计,但是几年耳濡目染,看人还是有些眼力的,见这小哥虽然身体有些瘦弱,但是精气神很好,所以连招呼都省了。
贺大夫正坐在旁边看书,小花竟直走上去,在贺大夫手心写了个字“小”。
贺大夫何等精明,说道:“这位小哥随我到后院吧,我给你仔细瞧瞧。”
小花心情那个激动呀,姜还是老的辣呀,暗地给贺大夫竖起大拇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