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头高高挂起,到了午膳时间,赵徴仍旧不敢回去。
去四弟那里坐坐吧!
心中冒出了一个好主意,赵徴身随心动,立马向折竹堂赶去。
正好在那用个午膳。
赵徴自顾自决定着,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
折竹堂,主屋。
赵羽吃着大年初一的馄饨,时不时用疑惑的目光瞅着对面的三哥,心中十分讶异。
“三哥今日怎的想起来弟弟这里了?”
看着同样吃着馄饨但明显魂不守舍的赵徴,赵羽觉得十分怪异。
整日求仙问道的三哥可不是个闲人,以往若是无事,赵羽难能见到他半个影子,今日倒是稀奇,竟主动凑了过来……
有情况!
“咳,许久没来看你,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也许是被赵羽那探究的目光给唬住了,赵徴被馄饨呛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解释道。
“来看我?三哥可是个稀客……”
“对了,三哥今日来此,可曾知会过三嫂,若是没有,怕是三嫂过一会来寻的!”
又是一记暴击,赵徴再次被馄饨呛了一下,咳得面红耳赤,脸色鲜活极了。
“知会了知会了……”
嘴上逞着强,但是心里却突然忐忑了起来,不时向着屋外张望着。
高氏不会真的会寻来吧?那他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呢?
心中仿佛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赵徴嘴里的饭菜顿时没了滋味。
一顿饭在忐忑不安中用完。
丫头们手脚勤快地收拾完桌子,直到他又在折竹堂小睡结束,高氏都没有来寻他,甚至连个丫头小厮都没有遣……
莫名有种被忽略的落差感,赵徴有些郁闷。
而四弟也要同隔壁的小儿郎出去耍玩了,他似乎没有理由继续窝在折竹堂了。
一路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宁水居,赵徴心思百转,最终咬着牙踏进了院子,心中盘算着见着高氏该怎么解释昨夜的闹剧……
“公子你可算回来,这么大冷的天你跑哪去了?”
说辞还未凝形,生金的鬼哭狼嚎声便传来过来,生生打乱了他全部的情绪。
“嘘,你小声些!”
赵徴听着他那大喇叭一样的嗓门,脑门都险些出了汗。
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这下好了,高氏定然知晓了,说辞还未想好,他该怎么办!
“公子这是怎么了?”
生金鲜少看见他家公子如此着急忙慌的模样,像是周围有鬼一般。
“没怎么,高……夫人在里面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是一句废话,但赵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这样大冷的天,高氏不在屋里能去哪儿?肯定又是坐在床上逗猫,笑得花枝乱颤,他都不用猜。
谁知,生金却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哎呦我的公子,小人正想告诉你此事呢!奈何你跑的没影,夫人她今日回娘家去了!”
“回……回娘家,为何?”
呆如木鸡般的赵徴猛地抬起头,怔怔道。
难道是高氏因为昨日的事恼了,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可是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呀!怎么她还使起性子了?
赵徴心里着实委屈,不由得哭丧起了脸,当即引起了生金的注意。
“公子你怎么这副表情,难不成是舍不得夫人,哎呀,夫人只是回去拜个年,怕是即刻就回来了,至于让公子这般抓心挠肝嘛!”
生金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叫赵徴看在眼里,又生气又好笑。
“原是拜年去了……”
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赵徴喃喃道。
本朝有年初回门拜年的传统,高氏今日回高家,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念及屋里空无一人,赵徴心中压力顿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想来是还念着他在,屋里炭火还燃着,暖烘烘的,让赵徴在外游荡了许久的身子暖了回来。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同样空荡荡的猫窝,赵徴鬼使神差说了句自己都没料到的话……
“人都舍得,就是舍不得那只肥猫……”
语毕,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赵徴脸色一僵,讪讪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生金,看着对方浑然没有听到的反应,赵徴万分庆幸。
由于不知道攸宁什么时候回来,赵徴不敢掉以轻心,吩咐生金时刻留意着高氏的动向,一回来就通知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生金见到梅开二度的自家公子,心中是又惊又喜,觉着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喜得眉开眼笑地应承下来。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