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身上,似乎联想到了别的东西。
“这陶记的玫瑰糖,可是我自小就爱吃的,不似别家的,总是甜腻腻的,叫人下不去嘴,我也怕喝苦药,所以偶尔也会备着……”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攸宁的絮絮叨叨,她向着那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的赵徴看去,对方正咳得满脸通红,嘴里的糖欲吐不吐。
“三公子这是,被糖呛着了?”
不服不行,吃个糖都能呛住,攸宁表示没见过。
“你方才说,这是什么糖?”
“玫瑰糖啊,怎么了?”
看到有人呛住,攸宁下意识的想去给他顺气,但下一刻又被理智拉了回来。
“说来也巧,除夕夜那晚我梦见了好大一颗玫瑰糖,可惜怎么吃都吃不到,简直气煞我也!所以第二天回家里时,半路顺道买了几袋子解馋,这一袋子都快被吃完了!”
说着,攸宁打开荷包,数了数剩下的玫瑰糖。
“还有五颗……”
“你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匀你一袋也无妨。”
攸宁心情不错,向赵徴大方的分享了她的零嘴。
而赵徴则没有她那么无知无觉了,他恨不得除夕夜里自己没长那对耳朵,这样他就不会在高氏亲完他后说他是吃不到的玫瑰糖了!
无颜再对上一无所知且喜笑颜开的少女,赵徴干脆躺下了,囫囵将被子卷在身上,背过身去。
“我累了,先睡一会……”
相比是被玫瑰糖刺激了一番,赵徴也忘了他此刻躺的正是高氏的床铺,身上盖的也是充满了女儿香的被子。
“那你好好歇息,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看着那光明正大霸占着自己床的赵徴,攸宁挑了挑眉,不与他一般见识。
毕竟人家现在是病患,自己可不是夜叉女,能把染了病,且还是名义上丈夫的人在寒冬腊月赶下床。
交代了一声,攸宁再次穿上斗篷,准备将从家中带来的好东西给公婆妯娌分一分。
帘子撩开再放下的声音传到了床上捂了好一会的赵徴耳中,他翻了个面,有些凌乱的墨发间,水润的杏眼直直的看向那微微轻晃的厚重帘子,嘴里的玫瑰糖化为铺天盖地的蜜意,将他原本淡泊清澈的心田滋润着。
高氏说他像玫瑰糖,是不是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呢?
少年玉面飞红,犹如雪中探花,清美异常。
第四十四章
一连几日, 攸宁都像没事人一样在赵徴身边转来转去,举止行径与往日别无二致,好似除夕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这让赵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有种躲过一劫的感受。
但是……
他为什么要心虚?做了坏事的人又不是他!
每每念及, 他都要唾弃一下自己。
索性年里这几天人事嘈杂, 攸宁这不是同嫂嫂们斗茶叙话,便是带着两个小丫头出门玩耍, 没得闲去留心赵徴那时常打量她的目光。
兜兜转转就要到了年初七, 攸宁见来不及去给给她闺中几个好友拜年了, 便吩咐仆人送了飞帖过去, 见帖如见人……
本以为那三个小妮子也是像以往一样,惫懒地遣人送个帖子过来贺新年, 却不想,今年倒是登门来了!
一声招呼也没打,檀溪三人便直接来了赵家递帖子。
彼时,攸宁正在丹桂堂和身怀六甲的二嫂插画作画, 听到丫头来报, 愕然不已。
“她们三个竟干这般偷摸的事, 当真是没想到!”
徐若莹见攸宁喜得眉开眼笑, 自是不再留人, 道:“快些去迎人吧, 今日这画便留着下次你来了。”
攸宁满口应着, 辞了丹桂堂, 朝着那入宁水居的必经的小花园等着。
隔着老远,攸宁便看到了那三个俏丽活泼的身影, 正是薛家檀溪、燕家翎月和韩家沁心。
攸宁顿时扬起了笑,小跑了过去, 和三人亲亲热热的聚在一处。
“你们三个妮子,来也不说一声,若是我今日不在,你们不就扑了个空!”
先是嗔怪地说了一通,攸宁便与她们嘻嘻哈哈了起来。
“那又如何,我们三人来,就算是出门跑马了,也得半道给你追回来,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三专门跑这一趟?你们两说是不是?”
开口的是脾气最为豪爽的翎月,她同攸宁一样,是武将之后,其祖父永城侯当时也是随着□□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的一批人。
跟攸宁不同的是,燕翎月的祖父还尚在人世,虽已过了古稀,但在有您好的记忆里,那位老侯爷的身子硬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