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不清楚。”李山冲她使了个眼色,身体岿然不动:“捞鱼五哥是吧,这事儿说到底,跟女人孩子没关系,你把她俩放了,我自己跟你谈。”
听到李山的解释,席东来脸色微变,这小子能活着出现,说明死的肯定是赤眼魔蛛。
而这女人显然是不了解内情的,赏银猎人默认的潜规则,就是对没入行的人三缄其口,行业切口统称为空子。
所以那天夜里,他只说是抓人,从来没提过猎妖,除了遵守行内的规矩,也能避免引起大范围的恐慌。
“操,枪都顶脑袋了,说话还这么横。”席东来用邪魅的眼神瞪着白玉凤:“我放了你姘头,她偷偷去报官怎么办?”
李山在想着如何回应,白玉凤倒是先急了:“你莫乱讲,我不是他姘头,我是她房东,他这个娃儿蛮可怜,淋了蓝雨,又没得治,军爷你行行好撒,你的损失,我来补偿给你,你看要不要得。”
“你来补偿?”席东来皮笑肉不笑:“我的损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老爷们儿说话,没女人插嘴的份儿,你要是再多嘴,我割了你舌头下酒!”
白玉凤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只好抱住因害怕尿了裤子的闹闹,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五哥,何必呢。”李山不由得苦笑:“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钱?你先放她娘俩儿回家,我保证没人敢报官,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南曲这一亩三分地,江湖仇怨向来都是私了,一旦经公那就是引狼入室,您是吃皇粮的,比我更懂这里边的门道。”
“呵,你小子还挺上道。”席东来下意识地松了枪口:“你五哥我虽然穿这身官衣,但我从来不说衙门的好,这年头但凡有点门路的,谁会上赶着给朝廷当鹰犬,赚的少不说,发饷也不痛快,要不是连着仨月没进项,我会带着手下一帮子弟兄干这掉脑袋的事儿吗。”
李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这人面相凶恶,浑身肌肉虬结,尤其持枪的肱二头异常发达,小山峰一样撑满黑色半袖。
脸上有疤,是锐器划的,从眼角一直斜开到下颌,半敞的胸口上,刺青若隐若现,看局部应该是凶兽梼杌。
梼杌别名傲狠,虎形人面,性格傲狠不羁,与他的形象倒是相符。
“五哥圣明!”李山趁热打铁:“兄弟我正好有条能发财的道,五哥若是不嫌弃,就跟我一块干,赚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见李山说的真着,席东来大手一挥:“算逑!看在关二爷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娘们儿,抱孩子,滚蛋。”
“走啊!”见白玉凤还愣着,李山心里急得煮开了锅。
自己烂命一条,可要是因此而牵连无辜,怕是做了鬼都会良心受谴。
在李山的授意下,白玉凤一把抱起哭喊不止的闹闹,佝着腰下了楼。
她在临走前有意跟李山对视,但却被李山故意避开,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他觉得还是把关系撇清点好。
等确认女人下楼出了门,李山长出了一口气。
席东来的枪口并未挪开,始终指着李山的要害:“刚才有空子在,我不方便问,镇妖司给了你多少钱?”
李山早想好对策,信口开河道:“合计150两银子。”
“你他妈让人给坑了!”席东来气得瞪大双眼,几乎要吐血:“哪怕三七开,至少也有五百两。”
“没坑。”李山顿了一下,为难地道:“我第一次猎妖,没经验,当时情况紧急,我为了自保,就把毒囊给绞了,就用你插进去那把刀。”
“操!”听到李山的解释,席东来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钱呢?”
“住院花了。”李山接着道:“我也没想到兵部的医院那么贵,镇妖司的人还擅自做主,趁我昏迷时注射了蓝雨抑制剂,现在还剩三十两,你要就拿去。”
“我尼玛!”席东来气得再次举枪,直接顶在李山的下巴颏上:“我现在就开枪,在你嘴里穿个眼你信吗?”
李山面无表情:“五哥,龙胆牌叁型手枪用的是爆裂弹,近距离开枪至少能轰掉我半张脸,而且听你刚才开保险的声音,枪膛里不是很干净,弹簧杆跟击锤老化严重,应该很久没保养了,随时都有炸膛的风险。”
“你小子懂枪?”席东来愣住了,你不是维修家电的吗?
“小意思。”李山轻松一笑:“五哥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更新一下零部件,分文不取,就当交个朋友。”
“少他妈打岔!”席东来直接一个板栗:“你当老子傻?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