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有趣了,那深邃的眼眸很是明?亮,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笃定?的回道:“不是,于你而言谁都可以,但我?不是,今日你若非沈家女,是那宰相伯爵侯府的嫡女也好,布衣百姓之女也罢,我?要求娶的人选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我?不看家室门楣,只因你是你,不是谁家女。”
萧屿这番话或许是真心的,但是沈轻只觉得真心里只有三分?,她才不信两人只不过几面之缘,也不曾有过再深的交情,纵然萧屿对她有几分?喜欢,也不足以让他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但事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无益,她懒得再和他博弈纠缠,来回试探,大不了以后?在萧府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是了。
沈轻表面没有表现过多情绪道:“萧将军很会说话,任何一个女子听了这番话都难不动容。也难怪您御下有方?。”
不对。
沈轻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你既在回祁都那日就?选定?我?,可见出征幽州之前就?已在盘算了,秋猎救我?和万象园解围也是计划之中?吗?”
若真是如此那萧屿的城府可真是太?可怕了。
沈轻这么快就?想?到这了,这位自称身居宅门的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沈三小?姐高?估萧某了,我?怎能算到你会掉落在猎户的陷阱中?,又怎么能预料你手帕会恰巧掉到梁家那小?子的手里。你既有那么多疑惑,等你嫁入萧府,往后?我?有的是时间来回答你这些问题。你既对我?有所怀疑,那就?让我?日后?用行动一一告诉你。如何?”他挑着笑意,说的那样平淡。
见他话里不真,沈轻也无心再与他多说:“好啊,来日方?长。”
眼下接近除夕,炮竹烟火也日渐多了起来。
沈轻貌似是要打发他走,说:“祁都繁华,眼下年关已开始热闹起来,将军喜爱热闹,何不就?此去看看,平时公务忙的很,难得这几日闲暇,若说热闹,尤是上元灯节。”
上元灯节,上次上元灯节他们遇上刺客一事也算共患难了。
“那等那日我?带你一起去。”萧屿幽深的眼眸裹着那一墙之隔的人。
那堵墙,往后?他恐怕要花不少心思才能推倒了。
沈轻一笑:“我?虽与将军已有婚约,但是还未过门,岂能一同出行,况且那日我?也出不去,没有父亲母亲的允许都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那等你嫁给?我?,以前你想?做不能做的,我?日后?都带你做个够。”
萧屿侧过修长的身体正面对着沈轻,望着她,眼眸微眯,唇角勾起笑容,那皎洁无暇的少年脸上溢出一股阳光又痞气的笑容甚是好看:“沈轻,来日方?长。”
沈轻看着离去的背影,在庭院门不远处化作一抹模糊的深色,融入在开满山茶花的院中?。
沈轻脑子里全是刚刚萧屿那个意犹未尽的笑,那抹笑犹如黑夜里的一束极光,身处深渊中?的她有那么一瞬好似看见了希望。
她将那笑藏入心底转而再回味,笑里又带着一股邪魅和狡猾,不知是否是从一个深渊跳进另一个深渊。
白露的喊声将她从思绪里唤醒:“小?姐快进来,外?边冷。”
沈轻这才收回视线走回房中?,房中?的炭炉烧的整个屋里暖暖的,与此刻她的心情一样。
白露关了窗,将那冷风挡在门外?:“夜深了,小?姐洗漱一下早些休息,明?日就?是除夕,要早些起来帮夫人一同看看采买的物品和布置,夜里一家人是要一起吃团圆饭的。”
白露一边说着,手中?的活也没有停下,她给?沈轻端来盆热水,铺好床,等她睡下她才端起脸盆吹灭房中?尽数的蜡烛,方?才退出房门。
沈轻躺在床上,想?着萧屿今日和她说的话。
“来日方?长。”
“只因你是你,不是谁家女。”
“你在祁都等我?回来。”
她将这些话在脑子里一遍遍循环,揣摩着他的心意,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在利益谋划中?被选中?的人,她又熄灭了那妄念,理智告诉她任何人都不值得自己付出全部信任,以免到头?来伤的是自己。
她从小?就?是一个清醒和通透的人,无论东洲时母亲去世父亲续弦后?的小?心翼翼,还是苏州跟着舅舅家寄人篱下的日子。
她都只不过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一旦别?人的利益与自己产生对立之时,自己总是被抛弃的那个。从来不会有人坚定?的选择自己。
那么,他也不会例外?。
即如此,那她也不需要依赖旁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不会天真到相信会有一个人无条